但仙市却依然没散。
之后的三天里,吕家的行宫和大船就在劈里啪啦烧个不停。但依旧没有多少人离开。
因为所有人都在找吕家炼的那炉剑。
玄门,仙宫,还有其他的南海大派,简直掘地三尺一般搜寻着炎洲岛的每一处土地,环绕岛屿附近百里的海底各处洞府深沟,都有修士潜下去寻找。岛上吕家全族遭戮,连一条狗,咳咳,连一头道宠都不放过,但吕道莲好像逃出升天了。
不错,吕氏孤儿吕道莲,吕家只剩他一个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从十几个修士手底下逃走的,但以筑基期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一个人飞出南海。
因此十洲七屿各家的船团都被禁止出海,玄门一定要抓到吕道莲,这吕家最后遗孤的踪迹。
李凡也在港口,看着被玄门吊在旗杆上示众的,六具吕家元婴修士的血衣感叹。
九大玄门还算是名门正派了,没有直接把人家元婴真人的遗骸曝尸于野,就把他们斗剑败北,被斩成两段的血衣晾起来示众。看那个剑痕,那个出血量,怕是死的也挺利索的,没啥痛苦。
那锥子脸还真是颇有主角气运,全家死光了,他一个居然也能从玄门的天罗地网中逃出去。
只有亲眼见到灭门绝嗣的时候,你才知道三大派做事的风格到底有多狠绝。
李凡还听到周围路人传说,吕家的元婴修士虽然肉身被斩了。但他们的元神元婴,大概都被玄门用秘法缚了,拷问剑炉的所在。
前三天大概还能顶得住,但或早或晚,或是抓着了吕家最后一根独苗,那六个元婴迟早要开口,把自家炼的仙剑统统献出来。
没有人管管吗?
没有,玄门和仙宫已经谈好了,南海出世十六把仙剑,玄门有其九,仙宫有其七。神教远在西北,这次确实没高手参与进来,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看来和南宫家做闺蜜,真的是半点好运都沾不到,南宫家的船也来了,也有一百个金丹天兵呢,可真就看着吕家被灭门了呢……
南海诸岛也只能默认服从,只期盼着两群杀神早点抓着吕家的余孽,寻得了剑就走了吧,他们也好回到正常的海市贸易生活中去。
于是这些天,李凡也一直墨竹山弟子的打扮,在港口的六件血衣附近晃荡,总算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月,可寻着你了。”
“嗯?秦剑师!”李凡很意外得看着面前的老熟人,稽首道,“怎么不是假面……五真人来南海取剑吗?”
秦剑师依旧是那副样子,把赤剑搂在怀里,穿的一声皂袍,倒一点不掩饰他墨竹山的来头,当然吕家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还有谁有心思管墨竹山的事情。
“一言难尽啊,望舒真人呢?”秦剑师也抬头扫了一眼旗杆上那些衣袍利落的切口,眯着眼面色凝重。
“真人她帮我炼制护身法宝去了。”
李凡被秦剑师带着飞天,两人化作虹光往炎洲岛南飞了数里,落在海边一处帆船上。
甲板上也有三个皂衣的元婴真人正打坐修行。
两个老头一块木头。
嗯……
确实是木头,准确说是木头雕的老头,虽然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但依然能看出关节,口鼻有明显机关的接口。
“此子就是李清月了。”秦剑师介绍道,“这几位是杜工师,刘阵师,陈符师。”
李凡依次稽首行礼。那三位真人也都点头作答。
杜工师虽然第一次见到,李凡倒也听过传闻了,这是墨竹山的天工机关宗师,陆家陆瑜陆荇在内,墨竹山许多机关学徒,都是他座下弟子。想不到这么极端,直接全身都机关了,真是有够‘不在其形’的……
而刘阵师和陈符师两个,则一看就知道是娄观道那一脉的,也就是说长得其貌不扬,就是山羊胡子老道士那种,平平无奇的观宇里的修士,看着如凡人一般,显然和观主说的那样,都是守着人身本心,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外貌道体作任何更改变化。
非要区分的话,刘阵师是方脸,个子高些,陈符师是长脸,有一点驼背。
李凡一看这来的几个,剑,工,阵,符的称呼,也是心里有数了,“莫非这次,墨竹山不争飞剑了?”
秦剑师点点头,“不错,离国那边出了些乱子,我派的真人都得去应付,萨守真他们五个也去相助,一时都脱不开身了。
所以这次就我们几个过来,纯粹是看看他们吕家到底怎么铸剑的,学习参考一下。只可惜晚来一步啊。”
“离国?出什么乱子了?居然连抢飞剑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耽搁了?”
“咳咳,抢飞剑也没那么重要,何况玄门来了那么多人,不抢也罢……”秦剑师摇头道。
方脸的刘阵师则开口,“秦真人不必讳言,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弟子惹出了祸事来。把正事给耽搁了。”
刘阵师也不藏着掖着,就把事情讲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离国前御史大夫文瑾辞官,归乡途中路过一间村镇,居然遭人刺杀,好叫刺客没有得手,柴刀掷过来一击不中,然后逃跑不成,被一群偶然路过的‘义士’仗义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