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衣听她这话,可是听不得别人诋毁楚厌,当即又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在楚厌的逼迫下转为了几声干笑:“你···我··他良心还是有一点的,不过是你没发现。”
乔书婠打了个哈欠,默默闭上了眼睛:“才没有···”
她的困意席卷而来,闭着眼就睡了过去。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她半梦半醒的想起了生前的事情,有些突然涌上来的回忆,就像是之前曾被她遗忘在哪个角落里,在某个时刻想起,告诉她曾经发生过。
乔书婠梦见她在接青会比试时,被易琼玉骗到了山崖边。她看见了崖下云雾缭绕,天空上飞鸟成群,郁郁葱葱的大地,藏着数不尽的生机。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幅画面,她也还是会想起背后被人踹了一脚,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眼睛挣扎着只能看见头顶碧蓝的天空···乔书婠反复想起她昏过去的那一幕,想起她下坠的推背感,想起风如刀割,心在失重,她快要摔死···
乔书婠想起她看见的世界,在一点点扩大。易琼玉那时憎恶可怖的眼神···她想起了天上有云,有很多的云,亮的她眼前看不见··只有一道逆光的黑影,他背后长着一双翅膀,在天空中向她冲来。
它好像突然出现,闯进了她的回忆。她只记得醒过来后,哥哥担忧的模样,恨不得去把易琼玉碎尸万段。
她是怎么醒来的···乔书婠努力回忆她昏迷时看到的天空,连忽然出现的黑影都像是幻觉。还是她本来就在做梦。
乔书婠心头一悸,忽然睁开了眼。犹如梦过无痕,经历了半生。。她眼前,许白衣面对着石壁在压马步,眼珠下转,楚厌还坐在左手边。
“冯厌···”
楚厌清明的双眸看着她,像是醒了多时,声音也是清润好听:“醒了。”
乔书婠揉了揉眼睛,不知是做梦还是自己想象,她说道:“我突然梦见接青会那次,易琼玉将我推下山崖了。”
楚厌眸子微颤,连扎马步的许白衣耳朵都是往这边移。
乔书婠懵懵道:“哥哥说我当时昏了,差一点就摔死了。他们都在找易家要说法,易琼玉也被罚了···听说被打断了一条腿。我念她自幼丧母又不得父爱,没有再计较··冯厌··你说她为什么要害我?我没有欺负过她,甚至我对她很友好···冯厌···她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易家也不会给她治吗?她父亲,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乔书婠有气无力的看着楚厌,圆溜溜的眼睛清澈见底。她没注意到一向爱八卦的许白衣安静的化作石像。她只看见楚厌模样深沉,棕色的瞳孔唯独望不到底。她在这安静的时刻耐心数完了他黑长的眼睫毛,好像读懂了他的一丝不快。
乔书婠歪头看他,声音轻轻地:“冯厌···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没见过你了。”
她像宝石般清澈剔透的眸子刻在他脸上,楚厌面无波澜,朱色的唇瓣微张,声音比往常更轻了:“婠婠记错了。”
乔书婠轻轻笑了:“我记性总是很差啊。”
方才还僵硬的许白衣马上就冲了过来,大张声势的吸引了乔书婠的注意:“大小姐,你可真能睡,这都日上三竿了,咱赶紧找路出去吧。”
这里漆黑一阵,梦里短短一瞬,没想到就是一晚上。
乔书婠伸了伸懒腰,才恢复体力站起来。
楚厌递了块饼,说道:“先吃点东西。”
乔书婠接过来,先要了口水喝,然后她边吃边走,许白衣走在最前面。面前有两扇门,根据许白衣昨日的探查,就先走他去过的那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