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
皇后望着皇帝,他似因这话想起了往事,憔悴的脸上渐染笑意。
“世子可知,”皇后复看向沈颐,问:“你母亲嫁给王爷前,另有未婚夫?还是王爷帮着相看过的?”
沈颐:“!!!”
沈颐:“我爹说,他与我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那种糗事他才不会同你说!”皇帝笑了声,说得更详细了些:“他那时视你母亲为亲妹妹,还曾催过你母亲的婚事!”
“可你母亲真的定了婚,与他保持距离后,他又气得整晚睡不着,硬拽着朕去逼那人同你母亲退了婚。”
“那人原在骂你爹仗势欺人,见朕去了,改口念了你娘句不守妇道。”
“朕还未回神,你爹已经动手打了人,打完便大肆宣扬他沈杰强娶有夫之女,将自己的名声毁了个干净。”
“你今日护着苏清影的模样,”他的视线落在沈颐身上,轻笑起来:“像极了当年的他。”
“沈颐,你归京至今,朕还未来得及问你一句,你父亲在边关,可还安好?”
沈颐躬身回了皇帝:“家父一切安好。”
“那便好,”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母亲离世后,他便不愿回这座城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他这话一出,沈颐和楚济皆跪在了地上。
“慌什么?事实罢了,”皇帝不以为意,说:“朕这副身体,自年初大病一场后,便未好过。”
“今日见你们彼此信任,朕甚感欣慰,”他轻咳了几声,又道:“大楚的江山,便交给你们了。”
夜已深,皇帝重回宴席,给元乐赐了婚,便散了宴席。
楚济和沈颐则是直接去了偏殿。
路上,沈颐才从楚济口中得知宴席上的一切皆是苏清欢的算计。
“你那夫人当真是好心计!”楚济在旁感慨:“若非你拦着,元乐便是她名扬盛京的垫脚石。”
“我今日算是看明白了,她的温顺乖巧,只对着你。”
皎月照亮前路,沈颐倏地停下,楚济也跟着他停下。
“太子,”成婚后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他问楚济:“闺阁女子,都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吗?”
楚济:“???”
“罢了,”沈颐又抬起了脚,自问自答起来:“知道的多些,又不是什么坏事。”
楚济:“????”
沈颐到偏殿时,苏清欢已经睡着了。
她和衣躺着床上,蜷缩着身子,似有些不安。
恍惚间,沈颐似看到了当年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
他无声地扬起嘴角,俯身欲将人抱起。
却未料到床上之人蓦地睁开了眼,眸中满是恐惧。
可那恐惧在见到他的一瞬便散去,她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复又闭上眼,呓语了句:“哥哥,不怕。”
心中那抹疑惑在这句呓语中彻底消失,沈颐将人抱紧了些,低声应她:“嗯,不怕。”
宋林英的肚子越来越大,年后正月里,便生下了小皇孙楚竹,而后,皇帝下旨,令太子楚济监国,三皇子楚谦辅之。
此旨一出,圣意已明,几位皇子蠢蠢欲动,比他们还坐不住的,是太子府的幕僚。
沈颐每次来寻楚济议事,都会被他们堵在书房,不敢出门。
偏楚济还在旁说着风凉话。
“我早已吩咐人送各位先生回府,可他们不肯离开,”他耸了下肩,无奈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书房外的小声交谈传入耳中,沈颐头疼地揉着脑袋。
他的视线落在幸灾乐祸的楚济身上,眉梢微扬:“太子,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楚济从公务中抬起头,给了沈颐个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沈颐便启唇说了个馊主意:“外面领头的是关先生,你派人将他绑回府上,其他人自然也就散了。”
这主意虽不高明,却实用啊!
此话一出,楚济便不再对他抱有期望,他再次埋头公务,道:“我府上可没有敢绑了关先生的人。”
这不就巧了吗?
沈颐坐直身子,正色道:“没事,我府上多得是,我派人将他绑回府。”
楚济点了点头,又说起了风凉话:“那你可得在武忠王府绑人,不能是在我太子府。”
沈颐:“……”
他摇头叹气,想了会,又说:“不如我再给你出个主意。”
楚济对此,置若罔闻。
沈颐全当他是在默许,兀自说道:“你着手准备对付楚谦。”
三皇子楚谦人如其名,为人温和谦虚,不喜争抢,宽厚待民,母舅乃是当朝左相,势力庞大,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可偏偏一直以来楚济对他不闻不问,任其扩张势力。
外面那群幕僚劝不动楚济出手对付楚谦,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堵起了沈颐,想要先说服沈颐,再由沈颐去说服楚济。
这主意可比之前的高明了许多,可惜没什么实用性。
“我为何要对付楚谦?”楚济头都没抬一下,问:“是觉得楚洵和楚檠还不够我头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