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每天都能见到沈大哥啊!”宋遥嘟着嘴,道:“哥哥不一样,我每个月只能见到他一次!”
沈颐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向宋林英,问:“你是来找我帮忙送小二儿的?”
宋林英点了点头,小声抱怨道:“我又出不去。”
沈颐又捏了下宋遥的鼻子,说:“鬼机灵的小丫头,你拉着林英来的吧?”
宋遥偏头往沈颐怀里躲了躲,讨好道:“沈大哥去送我,好不好?”
“我可不能去送你,”沈颐看着女孩失落的表情,笑着补充了句:“让王越去送你。”
女孩伸手抱着沈颐的脖颈,欢呼一声:“沈大哥最好啦!”
次日清晨,宋林英便去寻了楚济,沈颐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她同去。
她性子直爽,又无人教她礼仪,他若不去盯着她,她定会失礼。
而楚济在看到与宋林英同行的沈颐后,脑海中只剩下一句感慨,当真是,知子莫若父!
可沈颐也只跟了半日,他尚有军务在身,见宋林英并无失礼之举后,便同楚济请了辞,而后,再次消失在楚济的视野内。
因着沈颐的叮嘱,宋林英起初还恪守规矩,可一段时日不见沈颐,又自认为已经渐渐地同楚济与陈叙熟悉了起来,本性便又暴露了出来。
是以,这日,她还未至楚济住处,便隔着院墙喊了声:“太子,我们今日去哪?”
楚济:“……”
尚在喝粥的太子放下碗筷,抬眸看向陈叙。
陈叙低头扶额,他与宋林英的相处比楚济要多些,也比他更了解宋林英的性子,他张了张唇,许久方才说出了句沈杰曾说过的话:“不拘小格。”
楚济挑眉,问他:“你管这叫不拘小格?”
那他还能怎么说?说她本性如此,更不合礼仪的地方还在后面?陈叙避开楚济的视线,转身去拦下宋林英,同她强调需恪守规矩,尤其是在太子面前。
宋林英压根没理他,跑到楚济身前又问了遍:“太子,我们今日去哪?”
陈叙:“……”
他索性直接守在房外,放任宋林英肆意之举。
楚济挑眉,打量着宋林英言行举止,启唇道:“在我面前,不应大声喧哗。”
宋林英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所以,我们去哪?”
“询问之前,应加上尊称。”楚济凝眉盯着她,又道:“另外,我的去向,你无权过问。”
宋林英在心底吐槽了句规矩真多,而后老老实实地躬身行了个礼,唤了声:“太子。”
楚济满意地点了下头,复又吩咐道:“今日,我们去寻沈颐。”
宋林英:“……”
她抬眸看了眼楚济,躬身道:“回太子,沈颐此时,应在练剑。”
她顿了顿,又自认为好心地提醒了句:“沈颐练剑时,不喜有人前去打扰。”
楚济瞥了她一眼,道:“我去,不算打扰。”
宋林英起身看向楚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说:“可我去,算打扰。”
她盯着楚济,一字一字地说:“所以,我不去!”
楚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陈叙急忙进了屋,将宋林英拉了出去,而后又进屋独面楚济,为她的不合规矩之举解释道:“太子,她并无冒犯之意,而是本性如此。”
楚济盯着陈叙,凝眉道:“我倒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了解她?”
陈叙犹豫了瞬,硬着头皮开了口:“她胸无城府,不善于伪装自己,太子若如我这般同她相处过两日,便知在她眼中,少有尊卑之分。”
楚济打量着陈叙,嘴角微勾,问:“那你觉得,我应如何方才能让她带我去见沈颐?”
陈叙想了想,又将气鼓鼓的宋林英拉进了屋,当着楚济的面问她:“阿英,我们何时能去找沈将军?”
宋林英扫了楚济一眼,偏过了头,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道:“等他去军营的时候,可以去找他玩会。”
楚济眉梢微扬,又问:“具体时辰?”
宋林英偏着头,不肯回楚济。
陈叙侧眸看了眼楚济的神色,又开口唤了声:“阿英。”
宋林英偏着头,大声回道:“一个时辰后。”
说完,她便转身出了屋,理都没理楚济。
楚济:“……”
陈叙看着楚济明显转青的脸色,急忙躬身,为宋林英开解道:“太子,她长在边关,无人教授礼仪,不知如何方为合规之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常说,不知者无罪。”
楚济平复了下怒火,低声道:“你多虑了,我不会同她一个姑娘计较。”
陈叙松了口气,恭声说:“属下代她谢过太子不怪之恩。”
楚济打量着陈叙,语气平淡:“你刚唤她阿英?”
陈叙点头应道:“是,她说唤她宋将军显得太过生疏,便要我唤她阿英。”
楚济微讶,问:“如此,你便应了?”
“不应不行,”想起肩膀上的力道,陈叙低头,无奈道:“我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