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不计得失、着眼于当下的同时也不能无视未来……”
“后来,我要回西北,他又同我说从前教我的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分两种,可信之人和不可尽信之人。”
她笑了笑,继续道:“唯有可信之人,方可交付真心。”
“临别时,他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英,你若分不清旁人是否可信,便去瞧那人的真心。当然,若你想主动同旁人交好,也要交付真心。”
她抬手比划了下,道:“我还记得,他当时笑了下,方才慢悠悠地同我说,毕竟,在这世上,唯有真心方可换得真心。”
楚济歪了下头,碰了碰小姑娘的脑袋,感慨道:“原来你心里那道线是他教你的啊!”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猛地坐直身子,惊讶地看向楚济,又问:“沈颐告诉你的?”
楚济点了点头。
小姑娘弯起了嘴角,笑问他:“是不是很有道理?”
楚济也弯起了嘴角,他摸了下她的脑袋,回她说:“嗯,很适合你。”
“我师兄厉害吧!”宋林英重新枕在楚济的肩上,感慨道:“可他不过年长我一岁,我时常在想,明明我与他一同长大,为何师兄变得无所不能,我却变得这般蠢笨?”
楚济又歪了下头,碰了碰她的脑袋,说:“你可不蠢,我的阿英最聪明了。”
小姑娘笑了,她抬手轻敲了下楚济的脑袋,道:“就你最会哄我。”
楚济陪她笑了会,试探着问她:“那我现在,在那道线的什么位置啊?”
“自然是线内啊,”宋林英不假思索地回了他,她回想着盛京城内她认识的人,掰起手指头,边数边说:“除了你呢,线内还有沈颐、清儿、小禾和婶婶留给我的王嬷嬷。”
“陈叙呢,一半线内,一半线上;顺平吧,自你入狱之后,他待我就变得有些真心了,目前和陈叙一样。”
“婶婶留给我的其他人和三弟在线上,至于旁的人呢,全在线外。”
楚济挑了下眉,问她:“你认识苏清影才多久?怎就将她也放在了线内呢?”
“因为她像我师兄啊!”小姑娘回得理所当然:“像我师兄的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抿了下唇,央求道:“楚济,你带我去王府,好不好?”
“好,”楚济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等过两日章御医来给你诊平安脉的时候,我们拉上他一同去王府,到时沈颐定不会再撵你。”
宋林英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极好,开口夸了楚济一声:“聪明!”
几日后,不知是因为楚济还是章御医,反正宋林英成功进了王府,她主动同苏清欢认了错,她并没有怪她,甚至在之后主动邀请她去了云斋。
宋林英这次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苏清欢在这段时日内居然同云斋的人熟络了起来,尤其是那位新来的婆婆。
那位婆婆也是位顶好的人,厨艺高超,经常给她们做好吃的,同她们讲些趣事,和蔼近人,她瞧着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她。
渐渐地,又到了除夕,她与楚济今年没去皇宫,留在了太子府。
他陪着她站在满城烟花下,先她一步许起了她的旧愿:“一愿战事可平,二愿百姓安稳,三愿人人皆可阖家团圆。”
而后,他俯身,抵上了她的额头,轻声同她说:“阿英,你的新年愿望,要留下来保佑你和孩子都能好好的。”
她捧起他的脸,眉眼微弯,轻声回了他:“我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她们相识三年有余,成婚两年,一同过了四个新年。
他许了三次她的愿望,送了她柄象征皇权的枫若剑,违抗过父皇的旨意,总是护在她身前,生气吵架时先认错哄她,会学说书先生的语气和声调为她讲话本,陪她守在婶婶墓前……
他的眸光总是深邃复杂的,如他这个人一般,可当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眸中总是有着隐隐的笑意,眼神清澈,就如此时一般。
她想,嫁给他,还是挺不错的。
小姑娘踮起脚尖,在满城烟花下,吻上了她夫君的唇。
许是知道自己活下来有多不容易,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怎么折腾宋林英,哭声响起之时,她抬眸看向他,他小小的一只,有点黑,双眼紧闭着,很丑。
她这么想着,却还是弯起了嘴角,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时,楚济正抱着孩子守在床边,见她醒了,立即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乳娘,扶她起了身,喂她喝了汤。
那汤油水很大,她嫌弃地不想喝,却还是被楚济哄着喝了一大半。
喝完,她方才得空问楚济:“孩子叫什么名字?”
“父皇送来了三个字,”楚济抬手招来了一旁候着的宫女,回她说:“你瞧瞧哪个合适?”
宋林英懵懵地眨了眨眼,问他:“我取吗?”
“怎么?”楚济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不想吗?”
她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弯起,垂眸看向那三个字,最后选了“竹”字。
她的染木剑剑鞘上就雕着几竿修竹,师兄说,不种闲花,池亭畔、几竿修竹。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