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一月份的北京比以往还要寒冷,雪花从天上飘落,街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急匆匆的就往家赶。
北京的冬天,向来这么冷,顾承亭一直都知道;姜淮声还是那么洒脱,顾承亭也一直都知道。
她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承亭觉得自己今天真的疯了,这么久,不都过来了吗?
怎么一见到她,还是会失控呢?没见到时,那么多想说的想问的,见面后,还是情绪先上头了。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兜了好些圈。
在到达总体公寓前的一个交叉路口,红灯,稳稳停在白线之前。盯着跳动的数字,顾承亭在心里读秒。绿灯到了,顾承亭却猛地调了个头:
顾承亭,那就再疯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
成年人的聚餐,酒是必不可少的。
结束后的顾时韫扶着车上喝得满脸通红的沈泽俞,对姜淮声叮嘱,
“声声,到了得和我回个信儿 ”
顾时韫因为有沈泽俞这个大累赘,还是找的代驾,姜淮声不会开车,和其余几人也是不太顺路,于是刚刚在手机上点了的士接单。
“好,你到了也和我报个昂 ”姜淮声朝顾时韫挥了挥手示意。
的士还得有一会,姜淮声等得有点冷,向自己有点冻僵的手哈了口气,在原地转了几下,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不一会儿,姜淮声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对面路边的一辆白色轿车停下,闪了闪车灯。
“你好,我就在路边这,是在对面吗?”姜淮声以为是接单的司机,直接划开手机,接听,
手机对面许久没有传来回话,姜淮声以为信号中断了,只得把手机放下了看看。
——[哥哥]两个字闪在屏幕中央,霎时间让人有些恍惚,姜淮声回想上次亮起这个称呼,究竟是几百天以前。
姜淮声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抬起头看向方才停在对面的车。
——那辆白色路虎,车旁站着个高高瘦瘦的,同样听着手机的人,
顾承亭还是穿着他那件黄色的羽绒服,姜淮声之前说过他整个人活脱脱像个巨型皮卡丘。
电话里,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但隔着路口对望的眼神却似乎诉说了很多——想念,酸涩,喜悦,隐忍……
姜淮声仿佛又看见了18岁到23岁,在她身旁一次又一次和她说“坚定昂”的那个人…….
2015年9月10日
在人生最后一次少青赛决赛以4:2击败对手后
15岁的姜淮声终于如愿进入了国家二队。
竞体这条路的艰难,姜淮声早在选择拿起球拍时就已经明白了。
实话说,在省队竞争也不算小,几乎所有人都在拼,每天除了练球就是练球。姜淮声也不例外。
姜淮声很明显感受到,自己从小被教练们公认是小有天赋型选手的信心,在初入国家队时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天坛东路的总局,天才遍地。
这是姜淮声对这里的第一直观感受。
姜淮声刚离开省队进入国家队,其实整个人有一点点小内向在的,自尊心很强,见谁都不叫。
有一次上训迟到了,被教练罚站了会,第二天姜淮声走路就靠边恨不得贴着墙走。
一周下来,几次小组赛,姜淮声的成绩肉眼可见的不太理想。
主管教练陈清找姜淮声谈了次话,告诉她,优秀的运动员要学会不要害怕批评,“脸皮厚”一点,可以请教一些更好的同伴,才能进步。
15岁的姜淮声似懂“若”懂,从此凭借她肉肉的小脸皮,喊遍队里的“哥哥姐姐”,成功变得“自信”,学到了不少,
姜淮声的进步也是显而易见。
不久之后,就要进行队内升降赛,这里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姜淮声也没有免于其外。
这段时间姜淮声都在给自己加训,她想要快点,再快点接触到那个赛场。
姜淮声隔壁的球桌,有一个男生在不停练发球。
她其实注意到他挺久的了,因为在她刚进队里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在那训练。
下训时,姜淮声和小姐妹们经过那张桌子时,总是看到他一直在默默对着发球机练球。
那时候姜淮声想的是,呵,又是一个卷王。
姜淮声脑子一灵光,小跑到自己小姐妹熊阳阳旁边,问,
“阳阳阳阳,那谁啊,”姜淮声用小手指了指那张球桌正在训练的“卷王”,
熊阳阳停下正在收拾东西的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顾承亭啊,北京队的。咋啦?”
“他是顾承亭啊——”姜淮声挺惊讶的,因为她觉得他脑袋挺大的。
姜淮声发誓,这绝对不是偏见,因为从小看的动画片的影响,大头儿子想法就比较单纯,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觉得这类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顾承亭挺有名的,在他们这。
在大家还在为打升降赛的时候,他在15岁就进了一队,发球出了名的好,还是个左手将。
天才这词好像在他身上更淋漓尽致些。
“你训完记得吃饭去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