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陈志辉一肚子火没处撒,他不是设计系主任,也无权管设计系学生,但是受人所托也该尽心办事。
林宴书莫名迟到,机会不等人,陆应淮被陈志辉派去托住AP公司的代表人,希望为林宴书争取回这个名额,只是现在人留住了,林宴书也赶到了,结果却还是没签。
陆应淮不为他的脾气所动,依旧陈述事实:“是她自己不想签,我们也没有办法。”
他想了想,好像漏掉了什么,又道:“哦,她还让我离AP公司远一点儿。”
陈志辉:“……”
多少人挣得头破血流都挤不进去,林宴书白白扔了。
如果学霸的理想是清华北大,那设计系学生的理想就是AP公司。
设计系主任有事请假,将这事交给陈志辉,虽然砸了,他也还是如实讲述了,是林宴书自己不想签的。
—
陆应淮家里不富裕,这事几乎身边朋友都知道,而且,不只是不富裕。
父亲出了车祸,母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每一刻都在提醒他要努力赚钱,直到去年年末,父亲车祸没挺过来,撒手人寰。
陆应淮看着父亲尸体上盖着的白色床单,他哭的无声,和脆弱的自己挣扎了许久,现在母亲卧病在床,他在读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兼好几份职。
今年才新买了部手机,手机款式和诺基亚有些不同,却被他很宝贝。
从陈志辉办公室出来,他又回想起林宴书的话。
——陆应淮,你听我的,不管你要怎么样,都要离AP公司远远地,不要和他们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他唇色嫩红,勾起一丝魅人的笑。
除了父母,倒是鲜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像是在嘱咐小朋友,可,又略带着些许关心和紧张。
这种感觉,陆应淮已经快忘了。
他径直回到宿舍,几日接连的工作让他没有时间听课,今天来学校也就是听课再补一补课业。
陆应淮刚完成自己的事,就接到一个电话,被宿舍几个求着帮忙送球过去。
操场上,一群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肆意的绽放,会因为一场进球和胜利欢呼狂悦,可陆应淮知道,他没那个机会。
他几乎不来这个地方,有时候压抑的情绪难以释放就会来这儿打会儿球。
踏入场地,最先一拨人发现他,跟着迎上来。
“淮哥,你终于来了。”陈飞扬激动地握住他手,“我们想你都想疯了。”
周星辉舔着脸:“陈飞扬说的一点不假,哥几个就等着你呢。”
林固附和着:“真的淮哥。”
陆应淮满脸嫌弃,从他的方向把手抽出来,“你们打球不带球,脑子落宿舍了?”
陈飞扬觉得可惜:“这不是光顾着出来打球有妹子看,一时给忘了。”
陆应淮没搭理他,现在的心思还停在林宴书身上。
周星辉看了他眼:“淮哥,你今天没去饭店给人帮忙啊?难得在学校看见你。”
他把球丢给他们,状态略显疲惫:“回来补个作业。”
陈飞扬脸上的笑有些别有目的,“哦~~~~是回来补作业,还是看某个姑娘啊?”
“滚。”
欢声笑语随着他的起哄逐渐热闹起来。
篮球场上捧场的女生不少,像追星那样,在操场外的地方偷偷注意着心里喜欢的那个驰骋少年。
周星辉:“卧槽,淮哥你有喜欢的人?哪个女的这么幸福?”
“啧。”他抬眸,瞥他一眼,“嘴巴就不能放干净点?”
“我……”周星辉开始怀疑自我,一脸茫然的凑到林固面前,“我刚才说脏话了?”
林固倒认真回想,最后重重点点头。
他觉得奇怪:“之前不都是这样说话吗?”
陆应淮的时间都是金钱,争分夺秒的赚钱,没时间去和他们唠嗑。来学校一是为了补作业,二是去努力托住AP的人。
他在宿舍待到现在,可是那屋里太冷,倒不如干起活来身上暖和。
“行了。”球送到了,陆应淮拍拍他们的肩膀准备离开,“没事我走了。”
“哎哎哎,别啊淮哥。”最先拦他的是周星辉,“你来都来了,就给兄弟几个迎迎桃花呗。”
陆应淮:“……”
说白了,就是借你这张脸,给他们引来几个妹子看。
再通俗点,就是“接客”。
本来要转身走的陆应淮听了这话,无疑就是一顿骂,“周星辉你脑子有病吧。”
“不是,我……”此时其他几个人笑得无声,“笑什么笑,你们敢说你们不是这样想的吗?啊?”
陈飞扬和林固俩人憋着笑迎合:“是是是。”
“要不是淮哥在,有几个女的来看咱们打球?!”他快委屈死了,“你们还笑我。”
陈飞扬咳了咳,强迫自己认真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哪儿不对了?”
“没人看我们打球,那不是因为淮哥没在——”他瞄了眼陆应淮,接着道:“而是因为,有你在。”
周星辉:“……”
陆应淮没搭话,眼神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