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邀请,白杨独自看到了雪鹿和雪貂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被其他弟子缠着的陆玉韵还是没能脱身,事后想要再约白杨一起玩,却被风华尊者以天榜比试在即、需要加紧修炼为由抓回去闭关了。
过了相当逍遥自在的几天后,在院子里逗玉泉道君送过来玩的兔子的时候,白杨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去小秘境的祁景曜回来了,却受了不轻的伤,有可能会影响到天榜比试。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是不可置信的。
有化神修士带队和至少筑基期的同门在,金丹期中期的祁景曜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随后他从其他人那里打探到了进一步的消息,因为祁景曜以身犯险,在没有化神修士陪同的情况下,贸然挑战了元婴期的妖兽,结果没能敌过,所以受伤。
但这并没有让他解惑,反而觉得更加奇怪了。
先不说为什么祁景曜要和元婴期的妖兽打,按照白杨对他的了解,身负攻击性极强的雷灵根,又是同阶之下难有敌手的剑修,就算是和比自己高两个境界的妖兽打,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怎么会伤成这样。
抱着满肚子疑惑,只能暂时待着、等受伤的人回来的少年定了定心,回到房间,去准备了一些治疗类的东西。
傍晚时分,被几个弟子搬着回来的祁景曜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到了床上修养。
人一回来,白杨就等在院子里了,只是没有轻举妄动,静静听着屋内那几个弟子和祁景曜说着注意事项和一些必要的寒暄。大约一炷香后这些弟子纷纷告辞,确定他们都离开了之后,他才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
正好对上了听到动静回头看着这边的祁景曜的眼睛。
一看是白杨,他眼里锋锐的光芒敛去,变回了安定的状态。只是不敢再和自己的侍从对视,把头偏过一边,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极力做出平淡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慢慢靠近床边的侍从少年歪了歪头,顺手拿了椅子放在旁边,坐下后仔细扫了一眼面前人,“我是你的贴身侍从啊。”特地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他大概真的受了不轻的伤,本来只是偏白的脸色更透明了几分,嘴唇上的血色也浅薄得接近于粉白,脸上有过的几道划痕估计经过治疗,愈合成了伤疤。整个人都显得精气神不足,透着大病初愈的虚弱。
被这么一问,受伤了的人也不再说什么了,微低着头,让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神情。
“你为什么一副不太想见到我的表情?”看到这明显是逃避的姿态,白杨故作不解,假装思考了一会,又恍然大悟,用右手轻轻砸了一下左手掌,“难道说,你终于理解他们口中的话,觉得我很麻烦,不愿意我再做你的侍从了?这样的话,前两天我听陆玉韵说他希望我能过去多陪着他......”
“你要是敢去,我就立马折断陆玉韵的剑,让他不得不闭关到死!”话还没说完,床上的那人就抬起脸,眼神凌厉,语气恶狠狠的打断了。
陆玉韵的剑是风华尊者请了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制剑大师亲自打造的,名为蓝玉剑,因为融入了血液和灵气的原因,具有和修士一起成长的特殊属性。但同时如果被折断就会伤及修为,需要重新闭关修炼,所以陆玉韵使用时总是小心谨慎的。
计谋成功的白杨笑了笑,端正了神色,认真地询问:“既然你认同我是你的侍从、你的朋友,那你就更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受了这样的重伤。别人的那些说法瞒不过我,我也不相信你是那么鲁莽的人。”
“.......”没想到会被逼问,祁景曜沉默了一会,感受到那道温和注视的眼神,做了点心理斗争,总算开口解释了一下,“其实他们说的大体上是真的。我的确是不自量力挑战了比我境界高的妖兽,只是那是只变异魔兽,我的雷灵力不能克制它,这才被它所伤。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说完似乎还有几分小自豪。
原来还真是这样。但......
“你怎么突然想要挑战那只妖兽了?平时虽然你也会和更高境界的妖兽打,但也不会在带队修士不在的情况下这么做的。”
“.......”他又不开口了,保持沉默,仿佛这样就可以避过这个话题。
仔细想想单独打斗的那些规则,白杨随口猜测了一句:“我记得,如果是单独狩猎到的妖兽,
那么它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看守的药草和幼崽,都会归那个弟子,不必上交宗门。你不会是为了某样想要的东西,才特地一个人去打的吧?”
床上的少年瞳孔睁大了一瞬,身体也不自然地僵住了刹那,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捏紧了。随后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放松下来,还能游刃有余地反问:“你哪里来得这些奇怪的想法?只是当时凑巧单独碰见了,想试试自己的剑而已。”
就坐在旁边的白杨当然不可能错过他这些反应,他马上做出了判断:就是为了获得某样东西,祁景曜才这么做的。
但身为和光尊者甚为喜爱的小弟子、剑锋同届首席弟子,有什么是他不惜贸然挑战也要得到的呢?
现在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