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掩饰尴尬,“这次绝对不骗你。”
木石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说,“小姐,此次行事,还是过于莽撞了。”
“我知道,不该拿黑风寨当挡箭牌嘛。”褚虞解释道,“这不是有几个不长眼的被我抓住了吗,正好我也想不出别的借口,就用来使使。”
“可黑风寨若是……”
“虽然我们寨子不参与纷争,但该守住的也不能轻易丢了,任由那些小寨子作威作福,最后真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得不偿失。”
木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道:“小姐说得对。”
褚虞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玉虎寨在其他山寨看来就像是小孩抱着金子行走于闹市,无数人都在觊觎他手中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玉虎寨连躺平都没资格躺平。
……
玉虎寨地牢里。
被褚虞抓来的俘虏被毫不客气地丢进了牢房,牢里不大,却也算整洁,能看得出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
为首的少年随意坐在地上,从天窗透过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恰巧被他高挺的鼻梁分为两半,一半明亮,一半灰暗。一双桃花眼微阖,如鸦尾般浓密乌黑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神色难辨喜怒。
当路卫路阳和其他侍卫看见他家殿下是这个脸色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要完了。
难辨喜怒就是怒。
路阳蹲在离祁煜直线距离最远的地方,不敢凑过去。
黑风寨是四年前新建的山寨,寨主叫陈欢。这陈欢原本就是清水山一带的地痞流氓,趁着那时饥荒严重流民四起,集中人力一手创建了黑风寨,靠着抢夺山下百姓的财物及粮食才得以生存下去。
而当今圣上果断英明,励精图治,百姓们都过上了好日子。随着国力的日渐强盛,贸易不断发展,贪心的黑风寨就把目光放在了途径清泉山的商队上。
清水山本是小地方,地图上眯着眼才能找着。小地方的小山贼,根本不成气候,就算是偶尔抢劫过路的财物,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惊动上头是因为几起少女失踪后曝尸荒野的命案。
禹朝民风开放,女子不似前朝那般只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她们真真实实的有了地位和话语权。
这几起命案发生后,引起了整个大禹的轰动。一瞬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愤怒的、悲伤的、理智的、极端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
圣上下令彻查,最后查到了陈欢的头上。
贪心不足蛇吞象,陈欢此人骄奢淫逸,胃口越来越大,不仅劫财还劫色,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掳走了不少姑娘。
再加上之前几年的桩桩件件,黑风寨,是非剿不可了。
这件事本是不需要太子亲自出马的,只是他家殿下听说要来豫州,一反常态主动请缨。
陛下哪舍得让儿子走,当即就驳了回去。
于是殿下天天去骚扰陛下,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什么花招都使过,最后惹得陛下不耐烦了,这才答应。
殿下高高兴兴领着兵来了豫州,安顿好之后故意挑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领着一小队人马从知府府溜出来,说要亲自去清水山探路。
于是护卫队护着祁煜一路小心行走,却没想到还是被这帮山贼掳了去。
其实护卫队里除了路阳都认为祁煜上山是另有安排,所以没有提出异议。只有路阳这个小笨蛋真的想哭着说:殿下探路这种小事真的不用您亲自上的啊。
……
地牢外,干巴巴等在大门口的长豆十分无聊,只好蹲在墙角看着一只蜗牛慢吞吞的顺着布满苔藓的墙面往上爬。
他昨天因为吃多了肚子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而躲过一劫,早上醒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按照木石留在桌子上的纸条,早早的来的地牢守着。
听到褚虞等人向这里走来的脚步声后他欣喜回望,然后扔掉手里的草站起身来,扯了一下李果的衣袖,冲褚虞嚷道,“小姐,你们可算是来了。”
褚虞无奈解释:“我去看了看娘亲,所以耽搁了。”
“咱们先进去吧”,长豆示意看守打开大门,“有个人的情况不太好。”
“那人还没醒?”褚虞心里开始犯嘀咕。
真把人打坏了可就不好找金大钟敲诈银两了。
褚虞和木石走在最前面,她也没听到李果和长豆在她身后小声说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长豆期期艾艾的凑过来:“小姐,果子说你要请我们去鸣翠楼吃饭,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褚虞好烦:“假的。”
长豆虽然是一副“你是不是在骗我”的样子,但还是免不得拖长了音调:“啊……我就知道。”
褚虞:“……”
你就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她拧住长豆的耳朵,恨恨道:“吃不吃吧你,你就说你吃不吃!”
“哎呦小姐——”长豆捂住耳朵嗷叫道,“我吃!我吃!”
“哼。”褚虞这才松开了手。
另一边的路阳竖起耳朵,听到外面一阵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好像有人在喊小姐,随后大概三四人向这里走来。
路阳鼓起勇气,指了指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