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尾,一边揣度着自己脑中那个疯狂到不可思议的主意一边打量着宇智波三秋脸上崭新的泪痕。
利刃划破星光蒙在万物上的薄纱,亮晶晶却已经干涸的河床从玻璃缝隙间看起来仍然像蜿蜒群峰而过的小河,但毫无疑问地过于冰冷。
三秋虚握着拳头,额头微微发烫。——卡卡西走到她枕边,碰了碰她的皮肤。低烧。伤口发炎了?
窗户怎么没关。他轻轻地把窗帘抖开,然后尽力轻巧地拉上,又想起如果开门的话,估计会发出一些响动。可是她现在还不能醒来。
卡卡西沿着有窗的那面墙慢慢滑到地面,因多日来的疲倦微微仰起头,额前发丝凌乱,竟然盘着腿坐下了。
我真是疯了。这完全不对劲啊——
既然已经决定了说出那种东西,为什么还要过来呢。难道从容地进行自我折磨也是忍者的必修课之一吗?
被单摩挲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手指,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三秋被汗浸湿了的呢喃声中,传出了一句模糊的“KAKASHI”。
他在听到女孩柔软声音的一瞬间起了转身跳窗的冲动。可是在那之后房间重新被属于夜晚的安静和冷酷占领,像木叶战争时期以来的任何一个病房一样,充斥着泪水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卡卡西缓缓站起身,自嘲地敛起嘴角。
看来,还真是必经的历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