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易容色俊美又邪肆。他懒懒的伸手,捡起地下男人被踹到时,失手扔掉的那把匕首。 “说话。” 锋锐而冰凉的刀锋,缓缓游走在男人脸部轮廓边缘。 看起来阴森而又危险。 因为一只手断裂,而痛感剧烈的男人,瞬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下意识的开口,“她……她是薄家少夫人……” 因为风倾雾是薄家少夫人,所以她该死。 没想过风倾雾是因为薄家,才遭此横祸。 下一秒。 薄易黑眸微深,一脚毫不留情的狠狠踹上男人下颌。带着牙齿的血喷涌而出时,清脆的咔嚓一声响,男人的下巴瞬间偏向了一边。 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只是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你背后的人,是谁?” 薄易凉薄出声。 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薄氏? 男人蜷缩着身体,染满了血的下巴歪着,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 没应。 不知道是痛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没打算说。 “不说?” 薄易懒懒的看着他惨痛的模样,语调淡薄又随意,“既然不想说,那以后都不用说了。” 他吩咐一旁跟着来的林南,“人喂给残烛,顺便查查他家里还有哪些人。” “好的。” 面色苍白的林南,面无表情,恭敬的应了声。 而躺在石滩上蜷缩着身体的男人,虽然不知道薄易口中的“残烛”是什么,但一听到薄易提及他家人。 瞬间。 心生恐惧,带着无限的慌乱。 薄易的残忍狠戾,血腥残暴。整个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落在他手里,几乎生不如死。 虽然那人承诺会保他家人平安,但如果对上薄易…… 刹那间! 想起那人最后嘱托他的话,男人脱口而出,“是姜夫人,是姜夫人她要薄家少夫人的命——” 话还未说完,男人忽地伸手抓起薄易扔在一旁的匕首,用尽全力从地上翻身起来! 将手里紧紧攥住的匕首,孤注一掷的刺向刚转过身的薄易。 “薄易!” 清越带着颤的女声骤然响起。 刚转过身的薄易,视线才刚触及到风倾雾,就见她瞬间变了的脸色。 她整个人毫不犹豫的,朝他扑过来的时候。 骤然间,薄易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旋身一脚侧踢,直接将还没靠近的男人踹飞,狠狠摔在地上。 也几乎是,男人突然从地上起身刺向薄易的那瞬间—— 他的脑门上,多了一个骇人的黑色孔洞。直至他倒地时,才有不断的鲜血渗出来。 而一旁,林南手上的那只黑色手枪,还冒着缕缕白烟。 …… “薄易,你有没有事?” 已经扑到薄易怀里的风倾雾,见男人倒下后,第一时间就是关心薄易。 甚至是,似乎是因为极致的害怕和担心,见薄易没事之后,风倾雾紧绷的身体才骤然一松,两条腿直接软了下去。 刹那间。 一直看着她脸上表情的薄易,忽地出手勒住风倾雾的细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薄易……” 风倾雾伸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衬衫。 薄易盯着她眼底还未散去的惊慌和担忧,眸色沉沉,深不见底,“过来挨刀子?” 从来没人护过他。 还是拿自己的命来护。 闻言。 风倾雾手下攥着薄易的衬衫更紧了,清越的声线竭力镇定,但还是可以听出有些许的颤意,“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到不顾自己的命? “哪里受伤了?” 薄易扫了一眼她全身,随口问了句。 可真行。 上午才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下午就能出事。 “没有。” 风倾雾摇了摇头。 随后,风倾雾微微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清清然的尾音上扬了些许,“车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都没有受伤。” 话音里,俨然有些许让他夸奖的语气。 跟小孩子一样。 “呵。” 薄易微微勾了勾唇,弧度淡到几乎没有,语调凉薄,“也就运气好。” 闻言。 风倾雾眉眼弯了弯,也不否认薄易的话,“可能是因为一直想着,只要活下来就可以见到你,所以才有那样的好运气。” 运气好。 她都还没想好的说辞,薄易居然替她想到了。 少女一身脏污的白裙,干净纯粹的眼底,丝毫不显劫后余生的害怕和慌乱。反而因为见到了他,细细碎碎的星光盛满在她眼底,恍若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薄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还是对着他。 “……薄易?” 眼睛忽地被一只凉意渗人的手盖住时,风倾雾不禁疑惑出声。 “回去。” 薄易音调依旧薄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手下却紧紧勒住了她的细腰,带着她往石滩外走。 却不想—— 刚走一步。 一声低哼声忽地响起,无意识的轻软,尾音勾得人酥酥麻麻的。 瞬间。 薄易深黑不见底的视线,落在风倾雾那张白皙娇嫩的脸蛋上。还未开口,就听见她有些低低的声音落下。 “薄易,我脚好像扭伤了。” 说着,风倾雾还伸手,有些胆大的扒开薄易遮住自己眼睛的那只手,低头去看自己的右脚。 果然。 已经红肿一片了。 薄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她冷白如雪玉的脚踝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红肿尤其显眼。 甚至还有愈发加重的趋势。 “娇气。” 薄易眸色微深,淡淡的评价了句。 断了一条腿照样能够走路,更何况只是扭伤了脚。 但下一秒。 薄易还是将风倾雾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