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易到的时候,兰亭静寂得像是个空园。除了林南带的人,其余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看到。 淡橘色的日光还未完全覆盖近乎死寂的兰亭,一阵阵冷风吹过。 包厢内。 “时间到了。” 风倾雾站在栏杆前,看着稀薄的日光从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升起,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的波澜和温度。 “薄易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慢多了。” 傅斯瑾坐在椅子上,身上只着简单的白衬黑裤。他抬手,开始慢条斯理的将桌上的菜,一盘一盘的朝地上砸。 碎瓷片和精致的饭菜散落一地。 紧接着。 傅斯瑾拿起桌上唯一的一瓶红酒,一路淅淅沥沥的,洒在了那堆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饭菜上。 然后,“砰”的一声—— 傅斯瑾摔了红酒瓶。 风倾雾转过身,看着傅斯瑾所做的一切,眼底毫无波澜。 “整整一晚上的时间,薄易都没有找到你。是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在乎你,还是他只忙着处理银海股价暴跌的时间,顾不上你?” 傅斯瑾低沉微哑的声音,一字一顿。 他英俊的脸庞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仔细看,仍旧能够看出他眼底隐隐的疯狂。 风倾雾看着他拿在手里只剩下一半的红酒瓶,声音清冷,“他不来,你不是很失望?” 要不然,他做的这一切又做给谁看。 “所以你猜猜,他会不会找到这里?” 傅斯瑾不疾不徐的朝风倾雾走了过去。 见状。 风倾雾眉眼一皱,朝后退了一步,“离我远点……” “砰。” 风倾雾的话还没说完,傅斯瑾手里的那半只红酒瓶就砸在了她脚下不远处。 如血般的红色液体,瞬间溅到了风倾雾纯白的衣裙。 “时间已经到了,傅斯瑾你——” “易哥,就是这间包厢,只不过从里面被锁住了。”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 薄易? 风倾雾眼底神色一变。 也是在那瞬间,傅斯瑾朝风倾雾伸出了手,看样子是将她拉入自己怀里,“银海那个项目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薄易入这个局……” 明明已经知傅斯瑾的意图,但从他口里听到这些话时,风倾雾还是觉得一阵恶心。 在他伸手要攥住她手腕的时候,风倾雾快速朝旁边闪了两步。 身体抵到墙上的那瞬间—— “砰!” 包厢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踹开。 薄易站在包厢门口,黑得渗人的瞳孔直直的看着里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冽戾气。 听见动静,傅斯瑾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就要将风倾雾护在自己怀里,“不要怕……” 在傅斯瑾整个身体压下来的那瞬间。 视线对上。 风倾雾掠过他眼底带着冷意的淡笑,身体极快的一低,从他手臂下迅速闪了出去。 随后在傅斯瑾转过身来的那瞬间。 风倾雾抬手,极快的扇了他一巴掌。 “滚。” 风倾雾冷着脸转过身,一抬眼,就正好对上薄易的眼。 薄易看着她,面无表情,冷漠而又平静,一双眼静得毫无波澜。 “薄易!” 风倾雾快步朝他走了过去,想也不想的就抱住了他,又惊又怕的开口,“我等了你好久。” 薄易低眸盯着她,瞳孔里仍然没有任何温度,声音淡漠而冷冽,“在这里等我?”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风倾雾对上薄易的眼,开口解释,“薄易,你信我。” “什么也没有?” 傅斯瑾听见风倾雾说的话,转过身。一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眸色深得吓人,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她说的话。 安静了几秒。 傅斯瑾又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妥协,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既然你说什么都没有,那就什么都没有。” 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刹那间。 薄易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转过眼,看向站在一地狼藉里的傅斯瑾。随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薄易的目光滞住。 傅斯瑾白色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抹极为浅淡的口红印。 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是你说,庆祝的地方想要选在安静的地方,所以我才带你来了兰亭。” 傅斯瑾忽地沉沉开口。 话是对着风倾雾说的,但他却毫不闪躲的对上了薄易的眼,“你还说,薄易喜怒无常,手段残忍狠厉。你待在他身边的每时每刻都要担惊受怕,让我帮你想办法离开。我……” “你闭嘴!” 风倾雾听不下去的冷斥一声。她忍不住伸手攥紧了薄易的衣角,有些心慌的看向他。 “薄易,我没有说过。” 这么一听就夸张到离谱的话,稍微有点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相信。 薄易低眸看着她,眼底神色始终平静得毫无波澜。但就是这样的平静,莫名的渗人。 薄易低沉的声线凉薄。 “继续。” 他整个人像是浸在寒冰中,“继续说下去。” 风倾雾攥着他衣角的手,忽地一僵。 见状。 站在包厢里面的傅斯瑾微微挑眉,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份文件。 “如果你只是薄易的女人,他腻了我可以带你离开。” 傅斯瑾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无奈和愧疚,“但你是他的太太。违背道德的事情,我不能做。更何况,傅家跟薄家现在还处在交好的状态……”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交好”这两个字的字音,尤其的重。 随后,傅斯瑾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嗓音沉沉。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