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了好半晌过去。 风倾雾还是僵硬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见状。 薄易微勾了勾唇,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他捏了捏风倾雾纤细的手指,动作缓慢而轻柔。低沉而喑哑的声音,温柔得恍若情人间的低语呢喃。 “乖,听话,我不想自己动手。” 风倾雾的呼吸蓦地滞住,连同身体里的血液也在那瞬间停止了流动。整个人犹如坠落冰窖,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意。 她定定的看着薄易。 下一秒。 她整个人被拽到沙发上。 薄易的手仍旧是攥着她的手腕,没有丝毫要松开的痕迹。 他的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前后都带着凉意。声音里的温柔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埋在骨子里的强势跟邪佞,“不脱?” “怕我看到什么?” “……” 风倾雾看着面无表情的薄易,看着他眼底的阴狠和寒戾。 他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出来。 风倾雾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蜷缩收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没入掌心。 静了静。 风倾雾稍稍直起了身体。 她低着头,缓缓抬手,一言不发的开始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触及到领口的第一颗时,风倾雾的指尖顿了顿。 带着微不可察的细密颤抖。 但很快。 她解开了。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风倾雾紧接着去解第二颗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在卧室内响了起来。 薄易看着一点点解开扣子的风倾雾,眸色深暗得吓人。 但几乎是听见铃声响起的下一秒,他就接通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 “说。” 一个冷冽得犹如夹杂着寒冰的字音落下。 “……倾倾还没找到?” 薄老听着薄易冷戾的声音,声音不由得沉了些,“不是听说已经找到了?” “没事我挂了。” 薄易接着电话,视线仍旧落在风倾雾的身上。看着她停下来的动作,薄易出乎意料的有耐心多问了一句。 “看来是已经找到人了。” 薄老苍老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苏遇尘一早来了薄家,你带她回来一趟。” 顿了顿。 薄老的声音中隐隐透着微末的欣喜,“原来倾倾还另有打算。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拿下南美那条航线,那是几个远*航线的利润也比不上的。” “就是烨霆,也没把握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拿下。” “你奶奶瞬间高兴得头也不痛了,又把薄家的人重新召集了起来,庆功宴推迟到了今天。” 说到最后,薄老话里的欣喜和满意都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你带着倾倾尽快回薄家一趟,这次多亏了她……” 听着听着。 薄易的眸色愈来愈深。 在薄老挂断电话后,他眉间寒冽的戾气渐渐散去,直至消匿无迹。 外面的天光似乎都更亮了一些,卧室内窒息到吓人的空气也开始流动。 “一开始,你想要投的项目就不是傅斯瑾提的那条航线?” 薄易低眸看着沙发上的风倾雾,低沉的嗓音辨不清情绪。 风倾雾低着头,恍若没听见薄易的话,依旧一言不发的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最后一颗纽扣被她带着颤意的手指解开,轻质的纱裙向下一松,雪白无暇的肩头露出来—— 刹那间。 薄易眉眼狠狠一沉,忽地伸手按住了风倾雾向下松开衣裙的手,“不用了。” 低沉喑哑的声音落下。 薄易转而将风倾雾抱进怀里。用一种想要把她紧紧揉进自己的骨血,但又很轻缓的力道,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腿上,低沉的道,“好了。” “好了?” 风倾雾抬眼看向薄易,平静的问,“你不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碰过我?不检查全身怎么知道?” 像是气急,风倾雾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失了分寸,偏要踩着薄易的底线,“毕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还是整整一晚,一般人都觉得会发生什么。你不亲自检查,怎么安心……” “我说够了。” 薄易忽地打断风倾雾的话。 话音落。 风倾雾安静的看着他,也安静的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但静寂了好几秒,薄易也没再开口说一个字。 风倾雾眼里闪过明显的失望。她垂下眼睛,挣脱掉薄易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衣衫一点点的从肩上褪了下去。 薄易看着她的动作,眼底的墨色浓稠到极致,像是不见天日的暗黑。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 但“我信你”这三个字可以从任何一个人的口中说出,也绝对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衣衫快要褪到底的时候,又被薄易一把拽了上去。 他将风倾雾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安静了半晌。 薄易才用一种很低的,近乎温柔的声音在风倾雾耳边低语,“傅斯瑾要是敢碰你,我就把他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拆出来。” “哪只手碰的,我就一寸一寸的废掉他哪只手。” 他一字一字的道,温柔又残忍。 风倾雾的身体僵住,骨髓里的冷意也一点点的渗了出来。 说到底,从始至终,他就没信过她分毫。 不信……正好。 “那我呢?” 风倾雾问,“你要怎么处理我?” “……” 安静几秒。 风倾雾离开薄易的怀里。 她抬眼,对上他漆黑的眼,“不对我做什么吗?” 薄易盯着她没说话,漆黑如渊的眼底深处,蕴着起伏的暗涌。 “如果你不会对我做什么,那我就默认你是无条件的相信我。” 风倾雾平静开口,字字清晰,“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