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不能的?” 慵懒肆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风倾雾回头看去,就见薄易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口。 他依旧穿着一件定制的黑色衬衫,领口前的扣子松了两颗,衣角也不怎么规整。 散漫又随性。 但他周身的气场又是冷的,淡的,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处在地狱和人间的临界点。 薄易? 他现在不应该在南玺云境,或者银海吗? 薄易朝风倾雾走了过来,一只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腰间,顺势就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再熟稔不过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了千万遍。 对上薄烨霆沉冽浸着怒意的视线,薄易微微勾了勾唇,弧度森冷凉薄,“有我在,她有什么不能的?” 薄易眼底的墨色深不见底,俊美邪肆的脸上神色淡淡,轻描淡写的话音却字字布满血腥。 “谁要是敢拦了她的路,我让他有命来,无命回。” 薄易轻描淡写的声音落下来,一字一字都清晰的敲打在了耳膜上,风倾雾不由得抬头看向了他。 “薄易!” 许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忤逆过,薄烨霆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怒不可遏的道,“你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你就纵着她!” 连他自己都不能轻易动薄家的利益,风倾雾她怎么敢的。 “我不需要知道。” 薄易环在风倾雾腰间的手收紧,语气淡薄得好像再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不管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就是举报?如果她手上的证据还不够有信服力,我作为银海现有最高持股人,亲口说出来的话,总能引起重视。当然,她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如果银海的料还不够爆炸,还有我以及我身后的很多东西。” 薄易对上薄烨霆已经怒不可遏的视线,字字清晰,却又字字漫不经心。 “一桩桩,一件件,相信从我身上随便曝出一点来,都足以让薄氏集团的股价……” “混账东西!” 薄易话还没说完,薄家主就抓起书桌上的台灯,朝薄易狠狠的砸了过去。 拍卖会上古董级别的中式复古台灯,重量非同一般。 台灯砸过来的那瞬间。 原本薄易很轻易的就可以躲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站在那里,没躲,只是迅速的将怀里的风倾雾推开了。 砰的一声。 复古式台灯重重的砸在了薄易的肩膀上。 听到台灯重重落地的声音,风倾雾好像都能想象出它砸在人身上的疼痛感。她转过身,看向还站在那里的男人。 他在说什么? 姜夫人也被吓住了,呼吸都滞了滞,因为薄易说的话。 就他做的那些事,特调局里的茶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现在为了一个风倾雾,薄易就像是一个不顾任何人死活的疯子。 薄家主站在那里,眼神死死的盯着薄易脸上的毫无顾忌。薄家主眼底神色怒极,隐隐狰狞。 他再清楚不过,薄易说得出,就做得到。 因为薄易无所顾忌,更是不怕死。权势滔天的薄家在他眼里,恐怕还不如他手里养的那些怪物重要。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薄家主的怒意不减反增,浑厚的声音寒厉得令人胆寒,“要是真曝出来,你以为搭进去的是薄家?那是你!是你薄易本人!” 更何况,还是由他亲口说出来,一张精神证明报告也救不了他。 “那又怎样?” 薄易像是丝毫感受不到从肩上传来的痛,眉宇慵懒,依旧散漫的道,“我自己无所谓。” 他又不是非要活着。 往日里一贯的想法掠过脑海时。 薄易的目光忽地顿了顿。 他偏头,看着站在那里满眼紧张着他的风倾雾。 她在乎他,比她自己还要在乎他。 意识到这个事实时。 薄易突然觉得,活着也不错。 “……” 风倾雾不知道薄易突然看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没开口,就听见薄易音质淡凉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损失了一个名义上的儿子而已。” 薄易又重新看向了脸色铁青的薄家主,他语调散漫又随意,却沁着毫不掩饰的讽刺,“要是你想,每天都有人排着队想给你生,也不差我这一个……” 薄易的话,就像是触及到了薄烨霆什么禁忌一般。 他看薄易的眼神陡然就沉了下来,但不是冷,也不是寒厉。深沉而晦暗。 像是……才记起,除开薄家掌权人的身份,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但下一秒。 薄烨霆的声音还是蓦地一沉,凌厉至极,“你在胡说什么!” 说着,薄烨霆似乎又还想抓起桌上的什么,朝薄易砸过去。 见状。 风倾雾眼睫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她站在原地,没动。 没准备上前,替薄易挡那一下。 “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被你砸第二次?” 薄易凉薄得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也顺带止住了——薄烨霆正准备拿水杯砸他的动作。 “烨霆……” 一直被忽视的姜夫人,见状也准备安抚两句,不然说不过去。 却不想,她刚一出声,薄烨霆突然就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是属于薄家掌权人的寒厉,不近人情,让人心生畏惧。 “从今天开始,你手下的一切权利收回,给我好好待在薄家!”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 最后一句话,薄家主明显是说给薄易听的。 但他话音一落。 姜夫人瞬间怔住,脸色也变得惨白。 她手上有关薄氏集团的那点权利,是她完全失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