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岁宁站在原地,全身上下的血,在一瞬间冷冻成冰。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骗顾书墨她想家了,说是要回家一趟。彼时谎话天衣无缝,她的语气动作都是情真意切。 如今想来,自己都发笑。 想家?她怎么会想? 这个地方,真是窒息的要她的命。 她放慢了呼吸,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刚刚律师离开的场面,在这一刻再度浮现。 她错愕抬眸,瞳孔中都是震颤。 周靳晏看着她这个样子,唇角勾起冷静漠然的弧度,他说:“岁宁一直是聪明的,看你现在这副表情,你是猜到了?” 戚岁宁在旁人的口中,听说过周靳晏在商场上的手段。狠戾决断,不给一点活路,一旦出手,就要拿控住这个人人最在意的东西。 此时此刻,戚岁宁算是领教了。 她的声音沙哑,平静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活力,“戚崧把唯一基金给了你?” 周靳晏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戚岁宁面前,“知道为什么吗?” 一字比一字轻,落在戚岁宁的耳中,像是刻骨的凌迟。 是她太狂妄了,时间久了,忘记周家权势滔天,随随便便就能让她不得翻身。 周靳晏想要夺走她的东西,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因为你不听话。”周靳晏弯下腰,唇几乎贴着戚岁宁的耳畔,他抬眸,眼神冷淡如冰,一抹戾气浮现,触目心惊,偏偏声音还是轻柔到了极点,“岁宁,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女孩子。” 戚岁宁一动不动,如同灵魂已经抽走,不声不响。 周靳晏唇角笑意加深,终于有一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他指尖捏着戚岁宁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岁宁,婚姻不是儿戏,我说要娶你,就必须娶。”周靳晏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我知道你这些年被我惯的无法无天,我也愿意包容你的任性,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不仅一切既往不咎,而且唯一基金,会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戚岁宁听着,脸上的表情麻木不仁,她生硬的回应,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要是我不同意呢?” “呵....”一声冷笑,周靳晏捏着戚岁宁下巴的手一点点加重,他眯着眸,姿态慵懒,话语重得过分,“那我会毁了唯一基金,也会毁了你。” “周先生...您别这么和岁宁说话,她会吓到的。”戚崧见形势不好,连忙打圆场,赔着笑脸道:“岁宁这孩子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您给她一点时间,嫁到周家这种天大的好事,她一定会想通的。” 戚岁宁觉得一切都很荒谬。 而最最荒谬的,是她此时此刻,竟然是真的毫无办法。 眼前的人是周靳晏,她一人之力,蚍蜉撼树。 她这个万众羡慕的白月光,所有人都觉得她受着无上宠爱,命好到不行。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的滋味。 周靳晏给她的一切,她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