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商榷(2 / 3)

挺难,他抬起袖子,随手一抚,白皙腕上都是他的指尖勒痕……

殷漱是走回去,她走得骂天斥地,双腿发软,直至晚间,翻墙入府。

她抚门而入,脚底鞋破,也想泡脚,殷漱抬着发软的双腿,辛苦回凳。

房里起灯,他也没睡,一直等她,她挨身过去,看着他脸。

“你等我很久了吗?”

他点头。

“我吵到你了吗?”

他摇头。

殷漱坐在凳上,伸伸长腿,双手成拳,捶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捶膝盖,一边打起哈欠,就是没有困意。

“你饿了吗?”

“你饿吗?”

两人异口同声,都知道彼此没有胃口,半夜里,向倓遣人悄悄把栝栝和她的白狮子送回房间了。

接下来的几天,殷漱仍然和他同居,申屠府里的家奴都认为她是半个哑巴!

今天早上,栝栝五更就醒了,提桶打水,入厨做菜。

殷漱倚窗阖眼倒立正被栝栝的脚声吵醒了,她揉着肩膀,栝栝做了小申屠曛最爱吃的红糖馒头。

“公子,该吃早饭哩。”

小申屠曛低着头,将手中毛笔挂向砚台,坐桌开吃。

“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栝栝坐在他的身边:“公子,我的都是小伤,并不碍事,我皮糙肉厚的,早就好哩,哪有你这样担心奴婢伤势的,杜护院听见了,又要搬家法,你抄经的时候,这背别的抄驼了,多不好看,要挺起身!”

“好,”小申屠曛吃着单笼酥饼,喝着羹汤,过了一会儿,栝栝收拾碗筷,摆入提盒,迈出门槛时,她瞄一眼殷漱,隐隐约约觉得她来历神秘。殷漱暼一眼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狩猎场上看到的栝栝矫健的身手。

方才,小申屠曛吃饭的时候,殷漱扫见他的手腕,她刻意坐向他身边的条凳,轻轻拽他,挽袖子,他遮不过来,殷漱抓住他的上臂,禁锢着手臂,揉看他的手腕:“这么多淤青的地方,你别告诉我,都是你昨天骑马摔的。”

他的两条胳膊东肿一快,西肿一块,就像推不动的小丘。

殷漱忿忿:“谁干的?”

小申屠曛低着头,抽手落桌:“我又不是小姑娘,不需要细皮嫩肉的,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教了你这么多术法,你不会用的吗?”殷漱眼中一邪:“我去打他。”

“不行,”他拦住她,抓她的手,手中一紧,音量很高,他命令式的看着她,眼里兼有莫名的骇和失控:“不行就是不行。”

殷漱见他一急,以声宽慰:“我听你的话,你也要听我的话,擦药之后,我替你送狐裘给她,好吗?”

“不行,”小申屠曛意识到自己方才吓到她了,轻轻松手,转身回案,继续抄经。

殷漱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很可怜,他的屋里陈设简单,四壁清风,她看得心酸,调转视线,看向窗外……

夜里,小申屠曛一脸忧心地将狐裘交给去厨房探井的李黄莺,他也不敢戏谈,便将获裘的事情经过说与她听。那李黄莺难以置信紧握狐裘,紧搜狐裘的布料,内夹帕子,喜上眉梢,看到生机,她双手颤颤地握帕,激动落泪,李黄莺握住他的双手,泪水挂睫,动情叫他一声曛儿。

小申屠曛愣愣受之,他不知进也不知退,不知言不知动,轻抬唇畔,嘴角吊起温暖。

她第一次对他道谢,她脸上笑容却吞声而泣,他欢欣接受她的良好态度,她终于对他和颜悦色,他好像看懂了她,她表面上假托服从皇帝梁佫的名义监管小申屠曛,但是,她心里存着要对抗梁佫,她又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反倒是小申屠曛的心里,徒然生出一丝愧疚,他认为自己出生拖累她,笑容脱去了。

李黄莺背过身,抬袖擦泪,擦净面颊,这才转身,看见小申屠曛的左膝就要闪出厨房了,她极快地唤住他,声音柔柔:“曛公子,我不能只考虑自己能不能脱身,您呢?”

她还会叫他的名字!

她喂养过他,照顾过他,嫌弃过他,鞭打过他,她如此复杂又如此简单,他一时看不懂女人。

小申屠曛的脚尖抵在槛后,顿了顿,他说:“肉离得了骨吗?”他一身王室长公主的骨脉,能逃哪儿去?

李黄莺忽然问他:“你很喜欢房里新来的丫头?”

“不喜欢。”

最后,他不再回顾她,立刻离去了。

他送裘回房,殷漱盯看他一眼,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她犹犹豫豫终是沉默。

关于那一件狐裘藏帕的秘密。

她知道的。

那天的猎场偏帐,小申屠曛心系栝栝伤势,他坐塌给栝栝喂药的时候,向倓把殷漱喊到另外一顶偏帐,殷漱与向倓单独聊过天,她始终记得向倓的话。

殷漱出帐时,向倓问她:“你为什么帮我?你到底是谁?”

殷漱没隐瞒自己的名字,也不懂向倓突然问起她的来历。

向倓双手静垂,说道:“东里姑娘,你知道让自己的形状不能被人辨认出来的难吧?”

他的话令殷漱一头雾水。

向倓说要先下手为强,在下一次喂药之前,为李黄莺策划一场假死。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