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在接风宴上抽空给何冉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琢磨着事情不太对劲,给魏思源去了电话。 这才知道何冉跟人出来喝闷酒,一杯没喝完,人就趴着了。 他心里压着火,顶着众人的目光从宴会上离开,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开到酒吧。 进门一眼就看到人趴在桌子上,从门口到桌子跟前,短短几秒钟而已,他心里的气已经散了。 俯身在她跟前半蹲着,拍了拍后背,“何冉,还醒着吗?” 等了几秒钟,何冉迷噔噔的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的脸,开口道: “魏思源,你怎么变瘦了呢?” 魏思源窘迫不已,怎么还不认识人了呢,到底喝了多少啊。 他赶紧撇清关系,“何冉,你看清楚,我才是魏思源。没瘦,胖着呢。” 何冉晕糊糊的抬起手,在江北脸上捏了捏,“就是瘦了嘛。” 江北缓了口气,顺着她,“是瘦了,你也不陪我吃饭。” 一听这话,何冉一下子委屈就漫上来了,嘟嘟囔囔的说:“我不要,你去陪别人吃鹅肝吧,鹅肝是大补的,吃多了你自然就会胖了。” 江北一时没明白,这怎么又说上鹅肝了。 魏思源倒是听的明白,嗤笑一声,把昨天沈逸礼的话大概说了几句,临走时,拍了拍江北的肩膀,“何冉是个好姑娘,等了你这么多年,不要辜负她。” 然后自己施施然走了,临走还嘱咐江北一会儿记得把账结了。 “小冉,还能走吗?” 何冉点点头,东倒西歪的走了两步。 江北只好扶着她,结完账出门,司机已经在车旁侯着,看老板过来,赶紧打开车门过来帮忙。 两人上车后,司机一路疾驰,四平八稳把两人送回酒店。 到房门口,何冉酒还没醒,嚷嚷着不进去,江北附耳说了几句,何冉才憋着嘴被他抱进去。 进门后把她放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拧了毛巾出来,给她把手和脸擦了一遍。 何冉今晚化了妆,毛巾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只好打电话给前台,让她们帮忙送一套卸妆的上来。 前台送过来时,还热心的问他要不要帮忙,江北摇头,表示自己可以。 “现在像您这么体贴女朋友的男士可不好找啊。” 前台礼貌性的夸赞了几句,让他有事再联系,就安静的离开了。 江北关上门,按照说明书操作一番,总算把何冉的小脸清理干净。 窝进沙发里,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何冉拱着头往他怀里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继续睡。 江北垂眸,仔细端详,能看到她纤长的眼睫毛,像轻飘飘的羽毛。红唇黑发更是相得益彰,鼻子小而翘,灯光下,肌肤白如脂玉,美的很有辨识度。 说实话,何冉这长相,放在娱乐圈只要他想捧,绝对能捧成腕儿出来。 难怪第一次见面,在那种昏暗的环境下,他都能一眼记住她的长相。性格也好,从不恃靓而骄,把自己的容貌当做进入上流社会的工具。 自己惦记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不无道理。 江北唇角勾起,低头在红唇上吻了一吻。 今天忙了一天,本打算和她一起吃晚饭,时间太紧赶不过去接她,没想到司机竟然无功而返,还以为她真有事,没想到是跑去喝闷酒。 鹅肝的女主角是姑姑在生意上一个朋友的女儿,当年也在哥大读书,比江北小两级,两家有意撮合两个小年轻,江云珊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女方,并让他多照顾。 江北没那方面的意思,把对方当做朋友,倒是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对方爱吃鹅肝这事,他真不记得。 至于沈逸礼口中说的,满纽约市找餐馆,更是无稽之谈。 半年后,女方跟他表白被拒绝,两人也说开了,根本不存在什么献身之说,还有他的什么隐疾,简直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当然,以他的性格,这些事自然不会找传言者对峙,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呗。 现在如何让何冉不再介怀这件事,却是迫在眉睫。 姑娘心里有的芥蒂,刚才站在门口死活不进来,要不是自己吓唬她要给沈逸礼撤资,恐怕她会在门口闹起来。 放手也舍不得放,就这么看了一会,直到何冉眨了眨眼,半醒过来。 “江北?” 何冉脑子懵懵的,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是我。” 何冉更蒙了,“我怎么在这?魏思源呢?” 江北耐心解释,“他回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头晕……”何冉憋着嘴,眼睛里带着氤氲的水汽,委屈吧啦的。 江北顿时没了任何脾气,如今人都是自己的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谁让你学人家喝酒,还喝那么烈的,以后还敢不敢?” 说是训斥,语气里全是温柔,何冉听了觉得更委屈了。 “那你还带别人吃鹅肝呢。” 额,还在纠结这事儿呢。 江北俯身低语,“现在纽约都不让吃这个了,你想吃回国我带你去。” 何冉这会脑子慢慢缓过劲儿来,凶巴巴一口回绝,“不要,我嫌腻。” “那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何冉的脾气其实很软,等江北跟她解释完,顿时就没什么气了。 一骨碌从他怀里爬起来,“所以你以前说在女生宿舍下面等的人,也是她?” 江北点头,“就只有她,那天她刚入校,让我带她去餐厅吃饭,说她不太认得路,所以我就去了,结果她在宿舍里化妆,我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被好多留学生看见了,交往的事就这么传出来了。” 何冉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