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部的人平时大家头脑风暴多了,都很放的开,酒桌上无职位大小,韩琪很快就被众人灌得晕晕乎乎。 对着大家发表一通慷慨激昂的总结和对新的一年的憧憬祝福后,就被安排人送回去了。 何冉没喝酒,想着今晚小年夜,按照北城惯例晚上要吃饺子,最近两人都忙,家里也没存粮,结束后便开车去超市买东西。 临出超市,她特意绕去拿了一包红糖,早上来了大姨妈,肚子一阵阵的闷疼,平时她很少痛经,可能前段时间加班狠了,大姨妈很生气,这次来势汹汹。 回到家时,江北还没回来,她把饺子放进冰箱就回床上躺着了。小腹冷的像冰窖,她把手按在上面,一会功夫感觉手指都冰冷起来了。 疼的厉害,她连泡杯红糖水的力气都没有,疼痛再加上连日加班的困意,一闭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何冉被卧室外面两人的说话声吵醒。 卧室门没关严实,有丝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把外面和床帏划出一道天堑。 何冉侧着身子往外看,好奇江北在跟谁说话。 …… 江北晚上应酬回来,在门口接到姑姑江云珊的电话,说她正好从这边路过,就让司机送了过来,又说江北好久没回滨海别墅了,过来看看他。 长辈过来看望,而且都到了小区楼下,江北实在没理由拒绝,就在门口等着,然后给何冉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以为她还在公司的聚餐中。 下午何冉来过电话,说晚上公司聚餐,会晚点回来。 江云珊很快乘电梯上来,看来的确没骗人,打电话时确实已经到了楼下。 进屋后,她在客厅扫了几眼,到处都是女性居住的痕迹,沙发上甚至还搭着何冉的睡衣和外套。 江北眼疾手快,赶紧过去收拾,把那些脏衣服团起来放进阳台洗衣篮里。 江云珊握着水杯,看在眼里,笑道,“思齐现在长大了,也能照顾人了,记得你刚跟着我的时候,棠棠的东西乱放,你可是要发大火的。” 江北放下衣服,坐在餐椅上,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客厅中,江云珊和江北,一个人坐沙发,一个人坐餐椅。喝了半杯水,江云珊开口: “小姑娘还没回来?” “她们公司晚上有活动,晚点回来。” 江云珊微点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默了几秒,继续说: “本来想今晚你回我那边的,结果你总是忙,那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就知道姑姑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只是路过这里。江北面上依然很平静,没有打断她。 “之前让你带小姑娘去那边,你总是拒绝,我也就不多问。你现在也是大人了,有女朋友很正常。 但有些事你自己要有考量,为了一个都不打算带回去给我看的女孩子,跟林氏企业彻底撕破脸,把人家孩子送进派出所待了几天,这事做的,姑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 江北抬眸,“有什么不明白?” “拒绝带回家,那就是没有长远打算,何必为了她放弃林氏那么大的合作?” 江云珊说的条理清晰,乍一听的确很难反驳。 江北沉声,“林氏合作条件那么苛刻,姑姑不是不知道。” “是苛刻,甚至合作下来可能都没什么利润,可咱们生意想做到香港,就需要有那边的企业牵线搭桥,有些不太要紧的事,我认为能忍则忍,犯不着为了个女人撕了脸面。” 江北摆摆手,打断她,“这事我有分寸,林氏违规填海恐怕自身难保,没什么好担心的。” 江云珊没料到还有这茬,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只好话题一转,说起另一件事。 “今年过年咱们全家去新西兰过,上次你在别墅见过的那位王伯伯,他女儿和棠棠是同学,到时候会一起过去,你跟她正好认识认识…… 你年纪也不小了,人生大事也得抓紧点,王伯伯只这一个独生女,你们以后在一起,不管是对你,还是恒华,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 何冉一直在卧室听着,她本想找机会出去跟人打声招呼,可又觉得一开始没出声,中途贸然出去太唐突,索性继续待着。 透过卧室门缝的光线,她能看清江北的表情。 面对江云珊的建议,江北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只是沉默的坐在餐椅上,没有赞同,同样也没有否定。 何冉了解江北,他的沉默就代表对方观点具有可认同性,大半年的朝夕相处,他的表情和情绪,何冉可太了解了。 她眼底瞬间湿润起来,没一会儿,似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落下来,顺着脸颊,滴答滴答滑落在卧室的羊毛地毯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冉使劲咬着下嘴唇,不发出任何声响。 她很努力去猜想,也许他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可心是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犹如一把尖刀,恨恨的朝着心窝子扎去,再坚强的心都要裂开几道缝来。 肚子也疼的厉害,可相比心疼,都变得不值一提。心碎的时候,就跟木材裂开一个道理,顺着纹路自上而下,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将它撕裂。 过了许久,江北终于开口,“姑姑,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 江云珊后面再说了什么,何冉全然没听到,她只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全身紧绷的厉害,紧攥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掌心肉里面了。 此刻的她,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以往那些淡然无忧早消散的无影踪。不能细想,过往的甜蜜仿佛都掺了毒药,想起来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