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旁边的隐蔽角落中，一个身着高年级校服，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子正时不时望向对面的露天圆桌，他手里拿着通讯器，正用精神力不断地往里面输入着什么。
见对面三人离开，他看了看自己的通讯器屏幕，右下角显示502字，他叹了声气，随后拨通了最近联系人里的号码。
“叮——”
闻惜合正在处理着这一届新生们提交上来的主修方向申请，大量的数据看得他有些头疼。
一旁的铃声响起，他随手拿起通讯器。
“喂。”
通讯器另一边，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传出：“闻老师，咱们说好的演出费什么时候给结一下啊。”
“演出费，什么演出费？你谁啊？”
“闻老师，您不会这么快又忘了吧，就是刚刚开学典礼演那个带头退出的学生的演出费啊，没有我这开头，后面的怕是想走都不敢走吧。年年都找我，这此我可不能再白干了啊，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程辛，当初可是你自己说要留校的，这事不找你找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瞎忙活些什么，你那个什么什么《第三海域乾坤八卦》......”
“是八卦趣谈。”
“哦，对《乾坤八卦趣谈》。”
“是《第三海域八卦趣谈》。”
“别管是什么了，你自己得罪过多少人心里没点数吗，学院里哪个有点背景的学生没被你跟踪过，哪个有点名气的家族没被你黑料过，要不是学院至今替你瞒着身份，你早就不知道在哪片海域飘着了，还敢提条件？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忙着呢。”
“嘟——”
程辛看着自己被挂断的通话界面，果断地新建一页备忘录。
“《第三海域八卦趣谈·学院篇》，九龙平台，第一舰船机甲学院，带队教师兼主任闻惜合，脾气暴躁，记性差，说话不算数，黑心老板不给工钱。注：以上皆为笔者亲身经历，综合评价负一分，提防指数五颗星。”
记录完毕，他心情愉悦起来，登录第一舰船机甲学院新生论坛，开始寻找新一轮热点话题。
“惊！第一舰船机甲学院入学考试第一名的精神力是D级！”
看过了，下一个。
“惊！第一舰船机甲学院每年开学典礼上的第一个逃兵疑似是同一个人！”
嘶，谁这么无聊盯着哥，明年得易个容。
不对，不给钱去什么去，明年让闻黑心找别的壮丁去，他程辛不伺候了。
“惊！设计系疑似有D级精神力新生报名，主任称：学生头铁劝不住！”
官网上，两大院系人员名单正在时刻刷新，各位新生正核对着自己的报名信息。
为了避免暴露学生们的隐私，名单只显示了院系、学号以及精神力等级。
“今年设计系好多S级啊，A级几乎都没有。”
“听说咱们学院来了个第一海域的设计系老师，好多第一、二海域的学生特意来报名咱们学院呢。”
“那这一届设计系还真是高手云集啊。”
“诶？不对啊，这最下面咋还冒出来一个D级啊，选错了吧？”
“重点不是这个吧，今年入学的竟然还有D级？”
“D级，我想想，之前不是有传言考第一的那个是D级吗，好像叫什么魏凌蓝？”
“哦，我也听说过这个，我还特意去买了本《第三海域八卦趣谈》，你别说，说还真有意思，就是想先替作者点根蜡。”
“我也买了，上面的信息感觉挺考究的，所以第一名的魏凌蓝应该真的是D级吧，考试第一或许有运气成分，但是后面的三年她不肯能此次都那么幸运吧，而且她竟然选了最需要精神力天赋的设计系！”
“诶诶诶，当初谁跟我赌五毛钱说第一名不可能选设计系的！”
“天哪，她D级在一群S级里不会被碾压吧。”
“那肯定的啊，能修够学分不被劝退就了不得了。”
“咱们继续赌五毛钱的，看看她能坚持多长时间。”
“我先来，一个月！”
“我一周！”
......
魏凌蓝喝完营养液，刚刚登录页面选完设计系，就被闻老师直接叫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跨过成堆的校服，又绕过随意摆放的办公桌椅。
闻惜合还在虚眯着眼睛盯着屏幕，听到门口的动静，这才放下手中的事务，揉着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眶。
“魏凌蓝是吧，懂古语，运气不错，得了第一。”
魏凌蓝静静听着，没有出声。
“今年不能转系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你想好了吗，真的要选设计系？你的同系同学不少都是从第一、二海域来的S级，你真的要和他们一起竞争？”
“嗯，设计系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闻惜合看着魏凌蓝坚定的眼神，算了，每年新学期都有几个精神力不佳的孩子头铁，说什么热爱设计系，就算以后找不到工作，就算去给战斗系修机甲，也要报名设计系。
他拿着就业指导的历年设计系学生去向数据汇总，怎么劝也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