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瓶突兀地立在满是胭脂水粉的桌面上。
心中咯噔一下,李茶当即上前把瓶子藏好,“是我疏忽了。”
李芳蔼摇头让李茶无需自责,“兄长回去了?”
李茶道:“嗯,在门口跟候着的李文一道走了。”随机话锋一转,“小娘子可是要去喂那群小家伙?”
花园小道上,李文认真听着李须韫的吩咐,神情不解,“这点小事郎君为何不让我去?”
前边的人停下步伐笑容灿烂地看向他,李文瞬间感到心底发毛,被李须韫拍着肩膀说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如墨的夜色下星辰显得格外明亮,李文挂着笑脸才送走前来找李须韫的王氏,眼下就看到提着灯来的李芳蔼,不由得在心底咆哮——感情郎君这是知道大娘子和小娘子会来寻,才留他来挡人的不是?!
“兄长可是睡下了?”李芳蔼另一只手提着食盒,见李文点头有些失望。把食盒递给他,“既然兄长歇了,那这碗饮子你喝吧,这天气夜也闷热的很,辛苦你守夜了。”
李文笑嘻嘻地接过,“不辛苦不辛苦。”小娘子做的饮子,有口福了。
另一边,潜入刘府的李须韫蹲在屋顶望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人群,心情大好地往后一坐托着下颌看戏。
刘府侧厅灯火通明,一排烛火在压抑低沉之下瑟瑟发抖。人力、女使大气不敢出地站于两侧,跪在地上的护院队头领缩着脖子一脸菜色。
主位上的刘原君脸色阴沉如墨,攥着突然出现在他屋内的小匣子的手发白,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火光下格外可怖。
这是第二次有人闯入刘府,第一次是听到刘大郎与苍头的话,第二次直接送上一份大礼——鱼跃玉石。
很难不猜测前后两次闯入的是否为一人,亦或者同一组织。也愈发害怕这重新卷出的鱼跃案带来的灾祸。
在刘原君沉思之际,服侍好刘大郎用完药的苍头便赶了过来,其后是被叫起眉眼困倦的刘二郎。他本在梦中与添香阁的娘子寻花问柳好不快活,谁知门口那轰雷般的敲门声直碎美梦,把人催醒。
他懒洋洋地甩着下摆坐在椅子上,还没察觉此刻压迫的氛围。
“爹,这夜半三更的来侧厅做什么?”刘二郎把头上歪扭的幞头摆正,坐下有一会儿不见女使递茶,不悦地朝后看向那排垂头拘束的女使。
“一个个没眼力见的,本郎君来了还没人递茶水了不是?想不想在府上干下去?”
如此直白的点明还不见女使上前伺候,刘二郎心里古怪,但嘴上不依不饶道:“嘿!你们——”
“闹够没有!”刘原君震怒地拍着桌子,“你怎么有脸说家吏没眼力?你看看你!除了吃喝玩乐给我找麻烦,还能有什么出息。”
心里窝火,见那不争气的小儿子一来就吊儿郎当的,越看越恼。
他提心吊胆怕真相暴露致使整个刘府上下掉脑袋,他倒好!缠着女使递茶这鸡毛蒜皮的事不放。
那掌硬生生把刘二郎瞌睡虫拍醒。端正坐姿偷偷观察侧厅的情况,能见到的人除了刘原君外一律大气不敢出,懊悔自己进来不看情况。
一群人无言在厅里等了许久,搜寻回来的护卫队顶着脑袋上期待的目光,心惊肉跳地禀告刘原君还是没寻到任何闯入的人和踪迹。
脖颈青筋似要冲破皮肤,小暑闷热的夜里他竟四肢百骸刺骨的冷。
刘原君深吸一口气,对着上前顺气的內知吩咐:“备车马,我要去沈府。”
李府东厢处,一道黑影翻窗入屋。来人提着一袋吃食走出里屋,在靠门坐着打瞌睡的李文面前蹲下,“该醒了。”
谁在说话?!
察觉有人闯屋,李文惊得抬头,看清楚来者,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
“郎君可算回来了,”说着见李须韫丢来一包东西,他打开印着元记标识的纸袋,露出一颗颗白色的毛团子,“刺毛肉圆!郎君太体恤我了。”
弯着眼睛瞧李文吃肉圆,她解下面具丢到桌上,问:“可来人了?”
李文嘴巴里塞的鼓鼓囊囊,说话含糊但算能听清楚,“半个时辰前大娘子来找你,小娘子来送饮子,我说您已歇下,都便回去了。”
“母亲应当为了提亲之事来的。”她拿起被李文喝光饮子的碗,微微拧眉,“都这个时辰了,芳蔼怎地来送饮子与我。”顿了顿又道:“没说什么就走了?”
“没。”李文如实答道。
放下瓷碗,她解下头上的布巾,“没有就不多想了,今日实在乏,你且收拾好食盒我要睡了。”明日还有得忙呢!
翌日早,刘二郎无聊地在街上晃荡,乱瞟的眼睛定在前边走过的紫衣郎君身上。
他悄悄跟上去,尾随李须韫来到一家酒楼。
“这不是我家酒楼?他是没长教训敢来我的地盘?”既然落到他手中,那旧恨该好好与他清一清。
刘二郎才走入大门,柜台后的掌柜立马上前笑容可掬地看着少东家,“不知二郎今日想吃什么?前日从藩国新进了些辛料以佐炙肉,其味鲜香麻辣,郎可要尝尝?”
“先做着,我还有事问你。”
刘二郎扭头扫视一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