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王四虎被男人弄出的声响吓得一哆嗦,走前几步,心有余悸地捡起被男人拍飞的画像。
纸上画着一位身形高挑,面容冷峻,垂眸打着算盘记账的郎君。王四虎才看一眼心就咯噔起来。
无其他,这位郎君带来的影响不可磨灭。
几年前他们还未在望都郊安营,那会儿的本家于永州那片贼盗匪奸横行的乱流地。弟兄们如往常下山设障,行至半途遇上了两位背着包裹的郎君。
他看那两人衣裳脏乱,面容憔悴手无缚鸡之力觉得抢不到什么钱。碍于营里新收了几个小弟,王四虎便打算用这两人给小弟们练手。
谁知他方便回来,却见到一地捂着腹部嗷嗷大叫的小弟,而那俩脏兮兮的郎君不知去向。
自认倒霉继续带着人往山下走,才走几步便掉下一坑,好不容易爬出来坐在路边休息才蹲下又是一坑出现。
就这样一坑又一坑,几人出来两个时辰还未下到山。王四虎恨得牙痒痒当即决定返回营地,可没料到那天杀的竟然也在上山的路上刨了几个坑,害得他们回到后脸上肿的认不清谁是谁。
之后不知谁多嘴说了出去,头儿才知道他那日无功而返,又是给他一顿训斥。
“四虎,”男人揉着天仓,双眼微阖,“此事由你去办,定要做的滴水不漏。”
“得咧,头儿就等着我把那小子首级提回来吧!”王四虎领了命,带着那搬箱子的四人一齐告退。
出来的五人往潭东边走去,不知在山体上做了什么,一道暗门忽地就这么出现五人面前。
爬在草棚屋顶的初八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遗憾的是,距离过远他没有看清楚王四虎是如何操作的。
右肩碰了碰一旁的人,他往陈舟晚身侧扬了下头掩着唇,“你去问问我师兄什么时候动手?”
“这么着急?”陈舟晚皱眉,“先找出劫来的货堆放在哪在说吧。”
既然丢失货物的正主不着急,初八也不闲操心。他又往李须韫那边望了望,撑着手越过趴着的陈舟晚来到中间。
被迫与李须韫隔开的陈舟晚盯着朝他傻笑的初八,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破口大骂还是先出手揍一顿。
“小点儿声。”
视线在每个屋子搜寻的李须韫听到身边不小的动静,扭头警告初八安静点。
话音刚落,几人所在的草棚下不知何时来了两人,正在讨论今日劫回来的货。
“你可得把钥匙看好喽!头儿对这次的货很满意,要是少了或磕着货,小心掉脑袋!”尖嘴猴腮的男人恐惧地看了男人所在的屋,叮嘱道。
被他说的心底打鼓,那人下意识摸了摸放钥匙的兜,微微呼出一口气,“在着呢!我一会回屋待着不出来,钥匙定不会弄丢的。”
说完抬手捂着后颈,也跟着看了眼那屋子。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做活去。李须韫目光跟随着保管钥匙的人,不动声色地蹲起身,在那人拉开门的一瞬间来到他身后,一记手刀下去接住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人。
把人拖到墙边靠着,她搜出钥匙回到草棚上。
把钥匙丢给初八,李须韫拿着剑说:“你去开锁搬货物,”又转向陈舟晚道:“货物可能拿不全,你是怎么想的?”
三个人,就算用板车全拉走一车队的货物也会被绿匪察觉到,继而追赶上来。到时要顾着安全,货物就不一定能带走。
陈舟晚没有犹豫,当下决定只要拿回四箱独山玉器皿便好。
毕竟是与人说好花了重金的,其余皆是陈家自家的货,没了再调一批便好。反正到望都还未写信与家中。
先带着陈舟晚到路上候着,初八和李须韫兵分两路。一位去开锁寻找另外三箱,一位想办法从绿匪头儿屋里拿回被抬进去的那箱。
拿出一炷迷香点燃,从合闭的支摘窗撬开一条缝隙伸进去。等了一会儿后,她先是拿出一颗石子往里丢,见男人对声响不做反应,又丢了几颗,直到确认那头儿真的昏迷了才翻窗进去。
把地上散落的石子捡回来,她脚步极轻地来到男人面前视线停在他怀中的玉壶上。思索几许,她扯住玉壶的壶柄慢慢拉出来。
猝不及防地,男人翻了个身,李须韫拉着玉壶的手僵住,眼睛死死盯着他。几息之后补了一手刀的李须韫把玉壶放回箱里,活动身子沉住气,猛地把需四人抬的箱子抱起。
站在门口探出脑袋,恰好与同样抱着箱子的初八隔着空地对视。
前者龇牙咧嘴地看着李须韫轻轻松松抱着箱子直接跃上草棚,往陈舟晚所在地方奔去,心想着还真是恐怖如斯。
三人再次汇合,陈舟晚坐在前边见李须韫和初八坐好,便驱赶着李须韫弄来的骡车抓紧离开此地。
几人离开半个时辰后,尖嘴猴腮的劫匪举着酒壶从北边的厨房出来,经过保管钥匙的人屋外瞥了眼,发现这家伙直接靠着墙睡得四仰八叉,好笑地摇头。
来到草棚下取干草时余光一顿,睁大眼往原本上了锁的库房看去。不好的预感上涌,他立马跑去库房。
不久后,营地随着一声惊叫彻底炸开锅。
安全抵达望都城里,陈舟晚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