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对我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记得比较清楚的一次是几年前的三月,一个很普通的夜晚。
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但我应该是不开心的。
我拿着刀在胳膊上比划的时候,齐司礼敲响了我的门。
我问他干什么。
他问我要不要喝热可可。
那天我什么都没吃,胃饿的很疼。
我其实很乐于忍受这种感觉,但我还是开门接过了那杯热可可。
谁让我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不忍心拒绝。
是白色的玻璃杯,双手捧著的时候暖意顺著双手蔓延全身。
热可可的巧克力味很浓,甜甜的,我很喜欢。
他看着我喝完,伸手接过只剩一点底的杯子,开口催我上床睡觉。
我上床盖好被子,晃眼的白炽灯被他关上,只留下床头那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闭上眼时我就知道他快要走了。
我不太想他走。
可能是无法控制的情绪在作祟,我想让他再陪我一会。
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他什么,所以我只是很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没用什么力气,正常人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力气。
可他就是停下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柔和,问我怎么了。
鬼使神差的,我说,齐司礼,我想听你给我念诗。
“……事真多。”他说。
“我想听你念,听不到我会睡不着的。”
其实听了也睡不着。
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起我桌上杂乱摆放著的诗集中的一本,坐在椅子上随便翻开一页就开始念。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unsets, 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 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我心乱如麻,把头埋进被子里装睡,居然也有了点睡意。
快要彻底睡过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想要抓一下他,手却落空了。
他停下念诗的声音,抬起我的手放进被子里。
我迷迷糊糊间感觉他站起身来,以为他要走,正纳闷他走路怎么没声,却听见他说
“……如果你能一直是没有烦恼的猫就好了。”
……只喜欢猫吗?
“算了,这样也很好,”他的声音很轻,“总归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