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秋天还不算凉，扬起的凉风和茂密的绿叶在这个季节总是很契合，天也是柔和，阳光也不似盛夏那般刺眼，温柔的像一伸手便能抓到。
蓝白校服柔软宽松，迎面的风灌进校服领口，不觉裹紧了些，凉意席卷身体。
手中的褐色封皮的信被她攥的皱巴。
2020.9.26
和上次的时间点不一样了。
郁姌第九次回到华尚中学。
上次死的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有点记忆模糊。
她揉了揉脑袋，垂下头盯着自己凌乱的书桌，再一次陷入循环，即使已经经历八次，也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心智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当然不会对十七岁的生活感兴趣。
“郁姌，”室友推开门进来，将手中拎着的一盒麻辣香锅拌饭放到她的桌子上，邀功似的道，“你可要谢谢我，食堂的人今天可太多了。”
祝小玥随意抽了张卫生纸，将脖子上细碎的汗渍擦干净，食堂这个天不好开空调，人又多，饭菜都热气腾腾的免不了出汗。
“谢了。”郁姌隔着塑料盒子都闻到了香味，这是她高中那会儿在食堂常吃的。
宿舍的衣柜上贴了一块正方形的镜子，是上届学姐留下的，高度正好能照到头。
祝小玥在整理她的刘海，随口提道，“今天咱班来的转班学生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这个“转班学生”，郁姌也只是有些细碎的印象，从理科班转来的，个子高高的，人也看着清瘦。
“程舟吗？什么怎么样？”
“长得啊，你觉得他长的怎么样？”
这个年纪，不少女生私底下都喜欢悄悄谈一些男生，倒也没有恶意，只是纯属好奇。
“长的呀……”郁姌不由得思索，“是好看的。”
程舟长不算惊艳那类，但很干净，眉目清秀，句里行间和举手投足也是文质彬彬的。
祝小玥终于摆弄好她的刘海，听了郁姌的话嘴角抑制不住微扬，“可我觉得他超帅诶。”
郁姌在循环之前，跟程舟的接触只有高中那两年，没太关注这个少年，或许他在别的女孩口中好看，优秀，但在她眼里始终是模糊的。
她吃完碗里最后一片火腿片，又忘了眼阳台，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突然阴沉了几分。
“等会儿把被子收一下吧，看着要下雨了。”她说着，扒完最后一些米饭与土豆片，将筷子放进盒子里盖好盖子塞进垃圾袋扔到垃圾桶里。
动作麻利，行云流水。
郁姌有拖延症，平时收拾被子都要祝小玥提醒三五遍。
“这开学了高二了就是不一样昂。”祝小玥感到惊喜，被她拉着下了楼。
女生宿舍的布局像“四合院”和“大杂院”的结合，四面都是房间，有三层，带阳台，不过空间小晒被子还是要到楼下。
宿舍是四人寝，那两人还没回来，郁姌与祝小玥来回两次抱了四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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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程舟，是在下午第一节课快要上课，少年上楼梯飞快，从她身边略过掀起一阵风。
“就是他就是他，长的不好看吗？”祝小玥拽了她两下，“挺好看的吧。”
郁姌没回答，回想起那人的身影，她之前怎么不记得祝小玥有喜欢的人，而且这人审美向来比较严苛，普普通通的她压根看不上。
许是之前太多人从她身边相继离开，连记忆都有些错乱。
身边的女生又拽了拽她，“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好看。”她敷衍回了一句，按住祝小玥拉扯她的手，“走了，快上课了。”
进教室时，人已经来了大半，午后最是容易犯困，外面已然渐渐下起细雨，雨不大但急，滴滴打在窗户上。
雨水的划痕将窗户淋的清透发亮，郁姌鬼使神差的伸手，指尖顺着雨滴滑落的痕迹划动，直至窗户的最末端。
一本作业本从她脸侧飞过落在了她和祝小玥中间的三八线上。
“啧，谁啊，”她眉微蹙，后来转过头，只见程舟低头，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向她道歉。
少年眼眸中怀着歉意，“不好意思啊，你是英语课代表吧。”
这人都扔给她了，还问是不是课代表。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作业本皮上的名字栏。
‘程舟’两个字写的还算工整。
郁姌将作业本放到靠外面的桌子边缘摆整齐，还有十分钟才上课，趴在桌子上打算眯一会儿。
雨意渐大，扰人睡意。
“别睡了，物理老师喜欢提前到。”祝小玥抓着她的手臂晃晃，将上午在学校超市买的还没喝过一盒黑咖啡推到她桌子上，“提提神。”
“嗯。”她低下头，手撑着，眼皮抬不起来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几乎每次循环的前三夜她都会连续做噩梦，这次大概率也摆脱不了。
每次循环是因为上一次她死了，她总在想第一次进入循环的契机是什么。
是一夜之间，无缘无故。
但又不可能这么简单。
“大家都醒醒困，等会儿上课困得自觉站起来。”进门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