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仔细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的疑惑不似作伪,实验室洗清记忆的本事总是神通广大,一遍遍的洗脑让人忘了自己是谁。
玛丽来到布伦达身边,把这布伦达脉搏,测量体温:“不过我还是得承认,我担心事后他们会杀了你。”
“什么意思?”
“第一次交谈时,你说你已经受不了,看着朋友们一个个死去;最后一次我们交谈时,你给了我每一处审讯和实验室的具体坐标。”玛丽看着这个提供许多帮助的后辈,庆幸于能和对方平安相见,微笑着说。
文斯收起手枪:“看来你是我们的内线。”其他人看着托马斯也是一脸惊奇,多萝西深有同感,毕竟大多数人应该在上一秒还和她一样在心里觉得托马斯优柔寡断,下一秒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干将的大功臣。
玛丽点头回应:“没他我们根本做不了这么多。”说着转头,招呼黑人大叔:“把她送到帐篷。”在其他人还在玛丽给出的巨大信息中发愣时,玛丽已经向帐篷走去,还叫上了托马斯:“我需要你的一些血液样本。”
托马斯和文斯点点头,把伙伴交给了干将首领,和玛丽一起离开。
多萝西跟着玛丽走向帐篷,临走时和特蕾莎说:“特蕾莎?你有看见那块大石头吗?到那等我,我有话和你说。”她指着基地后方的高山,给特蕾莎一个拥抱:“很高兴能再见到你。”然后向帐篷跑去,留下原地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的特蕾莎。
“哦,看来你是多萝西提起过的实验室朋友。”文斯带着这支队伍去后勤帐篷找些暖和衣服,路上和特蕾莎解释:“她和玛丽是好几年前一起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实验室成员,没进过迷宫所以没被清洗记忆。回忆总是非常宝贵,不是吗?”他转头看向这群记忆从进入迷宫才开始,被实验室残忍剥夺过去的少年,眼中不无怜悯。
“刚开始我们迷失了方向,我们只知道,年纪越小越有可能存活下来。”玛丽一边进行操作一边和托马斯说起过去的事情。多萝西沉默着辅助玛丽提取血清,她的操作不如玛丽熟练,干活时需要全神贯注。“你为实验室工作?”托马斯提出疑问。
玛丽看了多萝西一眼:“很久以前了。”实在很久,连那段拉着啼哭不止的多萝西逃上文斯接应的车的狼狈回忆都要模糊不清,但是想起来仍会紧张到手心冒出冷汗。
多萝西听着玛丽讲起那段过往和无数次失败仍找不到的解药,鼻头一酸:“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实验室牺牲一整代年轻人制作解药的想法,但是实验室会解决不支持的人。我的父母就是牺牲品,他们死在了实验室里。”
“多萝西的父母,和我一样是不支持实验室的医生。我们曾经在实验室内部尝试解救实验室绑架来的小孩,但是没有成功。”玛丽将针筒内从托马斯血液里提取出来的蓝色液体推进布伦达体内。不一会儿,似乎陷入梦魇的布伦达就安静了下来。
“药的效力能维持多久?”托马斯问。
“不知道,药的效果因人而异,或许是几个月。”玛丽观察布伦达是否有出现不良反应,所幸没有。她招呼多萝西和刚刚自我介绍叫豪尔赫的布伦达监护人走出帐篷:“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她会好起来的。”豪尔赫看着布伦达脸上的血管逐渐褪去黑色,才放下心,不知道是对他人说还是安慰自己,念叨着这句话走出去。多萝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面包塞给托马斯:“抽完血可以吃点,如果你想知道实验室的事情可以之后来找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拍拍托马斯的肩膀,玛丽这次提取的血量比之前要多,向来托马斯现在应该眼前发黑。
多萝西走出帐篷直奔和特蕾莎约定的地点而去,路上看到哈莉特、索尼娅和哈里斯已经坐在锅炉边谈笑生风,不禁有些羡慕。她和朋友的故事已经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
“嗨!”向山上走时遇见托马斯所在的队伍在山脚的大石块上吹风。多萝西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糖分给他们,得到异口同声的谢谢。自我介绍完以后纽特大金毛急切地问:“托马斯现在怎么样?”
多萝西盯着他随风飘扬的金毛认真回答:“他没事,就是刚刚献了不少血,应该一会儿就会来找你们。”看起来手感很不错的样子。
几个人一时无话,三个男生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不知道怎么展开接下来的话题。
“对了,你们要是饿了可以下去找比恩,那个,大胡子那个,做饭不好吃,但是至少能吃饱。”多萝西以为他们是饿了但是又是寄人篱下第一天,不知道怎么开口,给他们指明方向。基地医生,永远擅长察言观色!
最后还是纽特开了口:“不,我们想知道你对实验室了解多少?”多萝西明白了,除了饥饿,刚逃出来的少年大多还没有从实验室的恐惧阴影下走出来:“那可有的说,实验室就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下流的存在。不过你们放心,既然留在了干将,至少人生安全可以保障。文斯对于干扰实验室信号能力一流,实验室找不到这里。”
“等我一下再来和你们说好么?我现在找特蕾莎有些事情。”她看了一眼在高处眺望远方的特蕾莎:“有点着急。”
“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