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排的边缘微微焦黄,散发诱人肉香。旁边几人聊着天,维克偶尔参与几句分享情报或是提起旧事,只是话题总是在纽特身上打转,不着痕迹要把纽特的经历通通扒完。布伦达有些警醒地多看了他两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但是多萝西已经撑着下巴歪脑袋看着羊排进入放空状态,看样子连大脑都被羊排侵占。布伦达好笑地在她面前打了两个响指,试图测试饿死鬼到底有多忘我,多萝西:“等会聊,爱你!”
“你但凡不是看着羊排说的我们就信你了。”托马斯调侃。
“嘿,新人!”格洛丽亚远远向他们打招呼,她和约尔每人拎着两瓶啤酒和几只纸杯,绿色瓶子里的液体在橘色夕阳的映射下摇晃出好看的色泽:“你们要来点吗?”
“给我满上!”比恩要了一大杯,啤酒泡沫迅速膨胀,将近从杯口溢出,他急忙凑近吸去浮沫,胡子沾上些许白沫。
布伦达接过一杯,之前她和豪尔赫也会一起喝几杯,酒量并不差。其他几人见她要了一杯,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要了一些。维克自不必说,约尔给他倒满一杯递过去,他低声道谢灌了一大口。托马斯还是不习惯酒味,尝了一口面色发苦,纽特和煎锅倒是适应良好,开玩笑这玩意至少比盖里的商业机密好喝不少。哈莉特听了他们的评价也低头抿了一口,觉得还行,说不出好喝难喝喜欢不喜欢,她能接受。
提起盖里的商业机密,托马斯低头收敛神色,他和盖里在迷宫并不对付,可是看着一同在迷宫生活的同伴死在眼前更加难受。对盖里杀死查克的恨和生命逝去的惋惜交杂在一起,杂糅成揪心的悲痛,或许傍晚黑暗吞没大地这段时间也是人被过去记忆逐渐吞噬的时候。
纽特注意到他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聊做安慰,沉默着又喝了一口啤酒。啤酒味道新奇,掺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他曾经注意到盖里的“商业机密”里有小麦这一原材料,或许啤酒里也有。和伙伴在篝火晚会上欢迎新人,喝酒畅聊的日子恍若昨日,但回想起来他们又已经跑出好远的路途,现在又成了别人组织里的“新人”。只是不知道这样子安稳的日子又能过多久?他总是梦到过去在迷宫的日子,迷茫和恐惧如影随形,梦里他不止一次试图穿过不断合拢的迷宫墙壁拼命向米诺和他们失去的朋友奔跑,可是下一秒大地陷落,他根本抓不住朋友们的手。扪心自问,那个时候凭借一腔热血跟着托马斯冲出迷宫后见到血淋淋的现实,这些是他想看见的吗?不然为什么总是会梦到迷宫里夕阳照耀下的林间空地?或许真实的他和盖里一样对外界充满了胆怯?
“朵拉你呢?”约尔举着空杯问。
维克找到机会报多萝西嘲笑他之仇才不会轻易放过:“朵拉宝贝,你喝不喝?”
多萝西咬牙切齿:“不喝。”
格洛丽亚看出多萝西嘴都气歪其中必有隐情:“你们去C区发生什么了?说来听听说来听听?”约尔也做出一副愿意聆听的样子,维克笑眯眼准备开口后脖颈感到一阵巨大冲击,几乎要两眼翻白去见太奶。他气急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偏偏始作俑者没有半分内疚,右手拇指划过脖子做威胁手势。
“她喝醉······”维克吃软不吃硬,这下更不帮她瞒着,多萝西气急败坏放下盘子扑过去捂住他的嘴。维克反扣住她的手低头要把多萝西从背上甩下去,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一时失去平衡狠狠摔在沙地上。尘土飞扬中他们惊醒快要深陷自己情绪中的纽特,他不自觉伸手按住胸口平复因为巨大声响惊跳不已的心脏,硌到夹克胸口内袋一个硬邦邦的圆环。所幸维克还有几分良心,摔下去的时候记得用手护住多萝西的脑袋,避免了她撞在石块上脑震荡的可能。
“嘿!你们两个······”比恩一手一个把他俩拎起来:“你俩再闹腾就别吃饭了,别吃饭了!现在!去绕场跑五圈!”
维克和多萝西条件反射立正,试图找到转圜的余地:“比恩······”绕安全港跑五圈下来羊排得凉透。
“不去吗?那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握手和对方道歉,然后闭嘴等羊排,不许再闹事!”比恩双手抱胸,严厉地注视两人用捏废对方双手的力气握手,不情不愿道歉,然后坐得离彼此老远。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格洛丽亚是自然熟,拍拍哈莉特轻声问。
多萝西现在不盯着羊排了,幽幽盯着试图问出新鲜事的格洛丽亚。
“朵拉,反正我们早晚得知道这件事,你在场听这件事还能防止转述出错。忍忍,忍忍。”约尔递过小半杯啤酒:“吃着喝着,喝着吃着。”
多萝西接过酒杯算是妥协,为了防止维克和多萝西再闹腾起来,这次由见证多萝西从尝第一口到发酒疯的哈莉特转述。多萝西叼着肉串自我麻痹说听不见听不见,愤愤不平扫下串子上的肉块,签条擦过脸颊留下一道油光发亮的油渍。多萝西找出手帕胡乱擦擦却只把孜然粒和油渍抹开,更加难受。多萝西咬着嘴唇又是乱擦一通,她用手肘顶顶旁边的纽特:“我脸上还有吗?”
“嗯,这里。”纽特指指自己的脸颊提示多萝西脸上还有哪里有黑乎乎的孜然。
“这里?”多萝西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