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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迎还(2 / 3)

,然儿子出征在即,不得闲暇,等回来了自会妥善安排。昨日梁美人特意召我入宫,说太后过问此事。令美人特意嘱咐儿子,说是这事也没什么是非对错的,命我好好安抚郭氏,斯抬斯敬才好。”

梁信和柳氏见梁略连太后和梁美人都搬出来了,就知道梁略的态度了——这是怕自己出征在外,有人为难郭氏,闹得家宅不和。

梁信一向看重这个能治家,能处事,能征伐的儿子,他这儿子既说要自己安排,做父亲的也不好插手儿子的内帷事。

柳氏嘴上不说,却不以为然,心里难免感叹梁略样样都好,就是惧内。她就不明白,梁略什么都尽善尽美,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妒妇却谈什么信守诺言,她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倒是梁信虽然不愿柳氏着恼,然终以大局为重,道:“罢了,你也要知道老二的为难,到底是郭家的女儿,你让他怎么办?”

见柳氏叹了口气,似乎气顺的多了,梁信便亲自备了礼,命梁略去郭家接回郭菀。并嘱托梁略,定要维护好梁、郭二家之好。

梁略一一答应,自去了郭家。

梁略先去拜谒郭图及黄氏。而郭图与黄氏早就摆好宴席等候多时,其时郭朗在家,也来相陪。

郭图自然与之谈起青州流寇已渐成蔓延之势,已渐渐到了兖州,感叹时势多艰。

梁略听说郭图要携家眷赴任,略一思忖,道:“听闻郭使君欲带家眷同往陈留,仆以为当三思。”

谈及相关朝事,梁略不称世叔而称使君,郭图知道这是为郑重其事,于是沉思着点头。他知道梁略此言非仅仅指陈留近青州、兖州,很容易陷入战乱,家属带去恐怕有危险。然更深的意思,却是暗中告知郭图,陈留或许很快将成为战地,他作为陈留相,乃是陈留郡的掌官,必然负有募兵讨贼之责,无暇顾及家属还在其次。更是因为朝中有条不成文的惯例,在外掌兵者,当留家属在京为质。

郭图便看向夫人黄氏,黄氏虽听不懂朝事,然也从二人的神色间觉出此事十分微妙。她原本也担心雍都家中无人照望,只是素来与夫君情深笃好,自称婚后鲜有分离。如今郭芩尚无合适夫婿人选,她也该留在京城,留心谋划女儿的婚事了。

黄氏虽不无惋惜,然为了不使郭图分心,便豁然道:“如此也好,省得他们兄弟姊妹几个没有长辈看顾,我留下甚好。”

梁略是个有心的,提醒归提醒,但对于政事只点到为止。又略谈了几句,便及时言归正题,缓缓陈述因自己处理不当致使郭菀伤心之情,又恳请世叔及世婶母容他接郭菀回梁家,他此后定然善待郭菀,用心于夫妇之事。

郭图见梁略态度恳切,且他早就认为郭菀该回梁家了,便点头应允:“你出征在即,却该接五娘子回去,你不在家时,可侍奉姑嫜,辅佐中馈。”

姑嫜,就是郭菀的公婆,涉及到父母,梁略便站起身来称谢。

黄氏身为诸母,知道此时该当充当母亲的身份,便笑道:“你们小夫妻之间那点小事早该别放在心上,还该互敬互重、恩爱白头才是。原该不等仲郎上门就早些将郭菀送回去的,谁知赶上西苑春宴的事,一直没得空。也是为让菀娘子在家中和姊妹消磨两天,她心里一宽,必然就会回去。菀娘子虽没了父母,然自小性情温顺、敦睦友善。在家中时她伯父、叔父和我也都教她以贞静自持、孝事翁姑、敬顺夫婿之道。这孩子唯有一点,就是太过于愚直,有些事情若不得当,仲郎也该容让她几分。夫妇和顺,方能令各自父母长辈安心。”

梁略躬身站立,恭恭敬敬听完后方表示此事并非郭菀之过,乃因自己行事不周。

凡此种种过场皆罢,黄氏才唤出郭菀来。郭菀此前被太后亲自教诲,回来后黄氏也没少开导,便只好与梁略互见,知道不能不回去了。

黄氏又是和言撮合、正言告诫,又是命自家子女出来与梁略厮见。凡此种种,直到午后方了此事,梁略方起身告辞。

郭图忙命郭朗、郭令颐、郭霁等子女皆来相送。那梁略作别妻族老少,才携郭菀上马车,自己乘了马,带着随从迆逦向梁府而去。

前来送行的郭图父子回归内宅后,那郭图便向郭朗、郭令颐等子女感慨道:“从前我们都没瞧得上这六郡武人之后,看在天子和太后的面子上才结了亲。今日看来,梁略思虑周全,行事合度。如今又与公孙家联姻,日渐势大。以后你当妥善维护好他和棠棣的这层关系。”

郭朗身为太子中庶子,万事皆是从太子角度考量,便道:“梁信父子确实不容小视,如今陛下也因梁美人之故格外看重梁家。然毕竟有太子在,长久而言,亦未可知也。”

郭朗自然是尊奉太子的,将来太子登基,梁氏作为曾经被宠信的诸子外戚,必然会受到抑制,因此他断定梁氏的前途,未必明朗。

郭图也知道郭朗话中的意思,然他比之才二十来岁的郭朗毕竟历经世事,知道许多事都是说不准的。但事关东宫储君,他在一切扑朔迷离之际也不能说得太明白。

于是他只能就眼前而论:“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是近在眼前的事也不得不留心。我们身为太子羽翼,有些事也当留心。如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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