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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鸡鸣(1 / 4)

听闻临华殿被封,梁美人被拘禁在殿中,她身边的亲信皆被捉拿审问,而城阳王也被交由别的后宫妃嫔教养后,宫内宫外的震惊不下于沫阳侯族没一事。

美人的得宠失宠,后妃之家的荣辱,如走马灯般变幻,本就是寻常事。何况一旦涉及巫蛊之事,那定然是有死无生。

只是天子并不命掖廷令察知此事,反令太子追查,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到底是后宫宠辱还是前朝权变?

一些素日与梁信一族交好的,要么都避的远远的,要么开始弹劾梁氏一族在云中的不法之行。甚至连梁略平定青兖之乱亦在弹劾之列。

有说他贪污受贿、克扣军饷的,有说他勾结当地豪族、虚报战功的,有说他容留贼兵、养虎遗患的,也有说他任用私人,结党营私的……

种种罪名,招招都踩在天子的忌讳上;这振振之词,甚至连梁略上报的军情及战后请准被裹挟的百姓回归故里都成了罪状。

瞬间将一个人多年的努力以及一个家族几代人的积累、声名都毁于一旦。

梁信不敢有所侥幸,迅速上书称梁氏一族乃偏郡寒门,素无尺寸之功,未曾有劬劳之劳,却因天子垂怜而承蒙天子荣宠,父子皆位列朝班,封官赐爵,至微至贱却过蒙拔擢,本是名实不符。况今教子无方,子梁略本愚钝不通人情,只因蒙受皇恩便得以宿卫之亲,得天子亲近重用却不能为天子分忧,而受御史弹劾,身名受辱,辜负天恩。故欲请除一切官职爵位,以谢天下。

天子留中不发,亦未公开表态,而梁氏却已是诚惶诚恐。不数日梁略亦上书,一面陈说自己竭忠尽智侍奉天子,倾心倾力效力朝廷之意,一面又道因日常处事不周,竟至清白受辱,达陈引咎辞职之意。

天子身体方愈,正在修养,并未亲自处理,遂将此事交由太子处置。

太子犹豫未定,王昶等人便进言要早定了梁氏的罪,方能剪除梁美人背后的势力。只要梁氏一族倒塌,城阳王便再无威胁。

太子却道:“城阳王毕竟年幼,就是有些聪明睿智,又岂足畏惧?果真要赶尽杀绝吗?”

王昶叹恨道:“殿下可还记得陛下屡次称赞城阳王‘此子类父’?难道殿下不明白吗?类父与否固然重要,却尚不足畏惧。若有梁氏的护持,那就完全不同了。”

太子不觉低头垂思,只听王昶又语重心长道:“虽说国赖长君,然而殿下身后无人啊!”

太子心事被言中,不由低头沉吟,心里终究下不了决心。

“太傅所言,吾亦深知。然我如今只是忧虑,陛下为何将这摊子事交予我?我若办砸了又当如何?何况,梁略那些罪名多半是子虚乌有。”

太子的意思王昶也深知,帝王之术,原本深不可测。权势人心,亦是波谲云诡。但他身立潮头数十年,手握权柄控御局势,对此时情势依旧成竹在胸。

“无论是梁家还是梁美人的事,是不是子虚乌有,不在梁氏而在陛下。陛下如今最恨世家大族侵夺地方权力,把控朝廷政务。只要犯了这个,梁家就算有十分忠心也入不了天子的眼,而泼天的功劳反而是催命的符。”王昶叹道:“殿下如此犹豫,岂能成大事?如今天子赋予权力,朝官的日益弹劾,无罪也是有罪。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关键在于天子如何想?殿下但请放心,廷尉正乃是臣一手提拔,御史台亦在我们控制下。”

太子瞧着王昶一本正经的教训,志在必得的陈辞,心中百味杂陈,终于点了头,命王昶全权操作。

那日忙碌后,见宫中情势稳定,太子也便回东宫略作休。

他虽内心犹自惴惴,却也如常接见东宫诸宫官,照例询问他不在时东宫之事。虽无甚大事,然事多繁杂,他便已疲惫,不欲见宫中姬妾。因此东宫诸妾也不敢来相扰,然他才要去书房,却见公孙萦春风满面地迎上来。

许久不见,公孙萦便上前道了劳乏,又命人准备热水为太子洗尘,又命人准备精致饮食来接风。

太子见她一派热忱,倒不好拒绝,虽应了与她小酌,却有些心不在焉。

公孙萦自然瞧出了他的心事重重,殷勤笑道:“殿下如今深得陛下信任爱重,尚有何忧,竟致眉头紧锁?”

太子被说中心事,不由一笑,道:“哪有眉头紧锁,就你想得多。”

“妾一心只在太子身上,便是太子有些纤微变化,妾也看得出来。”

公孙萦吃了一杯酒,粉面含春、笑意盈盈,虽无已故太子妃的倾城之貌,却也别有一番动人处。太子看了就有些心动,何况近日多宿在宫中,又正直血气方刚之年,哪禁得住她这撩人情态,遂掷了酒杯,越过桌案,拥美人入怀。

那公孙萦越发巧笑倩兮、美目流盼,引得太子更是火起。殿中侍奉的内侍、宫人见此,忙退了出去,皆在廊下待命。

那公孙萦正值青春少艾,二人又是新婚,且太子虽对公孙氏心怀芥蒂,然自太子妃辞世后,深觉不该与公孙氏结怨,于是便百般笼络这公孙萦,这一番云雨,自是惬意畅快。

事后太子拥着公孙萦同眠,闻得公孙萦均匀的呼吸,不觉细细打量起她的睡颜来。

只见她肤白温润、琼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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