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毕一行四人出了镇子,行走在树林里。
晔雲突然截住了冰天清的去路,冷着神情问道:“你为何不解释?”那语气仿佛是在质问。
冰天清糊涂了,问道:“解释什么?”
晔雲一把拽起冰天清的手腕。
冰天清被掐痛了,也明白了过来,忙一面挣开他一面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在问我方才在院子时我徒弟明明有误会我和伊姑娘的关系,我却没有说明,对吧?”
晔雲甩开了冰天清。
冰天清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站稳后揉了揉痛处,一看都青紫了,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又忆起晔雲往昔一副冷傲自恃的样子,就动了恼一恼他的心思,遂刻意拂了拂衣,正色道:“不要以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我就怕了你!伊姑娘虽说是天界帝神,可男未娶女未嫁,我对她存有心思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罪,怎么你有意见?难保哪一天她变了心性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晔雲一听此话立刻断言道:“绝无此种可能!”
冰天清瞧晔雲沉着神色,也不禁笑了,却还是忍下道:“话不要讲绝了,凡事总有个万分之一。”
司青看那两个人剑拔弩张的随时都要打作一团,就对时伊道:“神主不去管管,要动起手来了。”
时伊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摩挲着手指,也没细听司青的话,就回道:“晔雲有分寸的。”
司青见时伊心有别想,便问道:“神主在想什么?”
时伊疑惑着抬眼,反问司青:“你说,司以寒是如何发现我在附近的?”
“……”
司青无言了半晌,长舒了一口气方答道:“您忘了隐身!”
时伊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一开始他们都看着我。”说罢转身去了。
司青追上去,担心又问:“神主知道晔长灵向来做事是一心性,尤其是在您身上,更禁不得逗弄,现下就真的放心他们在那里?”
时伊恍惚着但觉头昏沉,就没回司青的话,反抬手揉了揉额头,打着哈欠含糊道:“有些困了。”
司青听了心中便知,猝一驻足回身正色喊道:“晔长灵。”
冰天清犹然不明,晔雲却神色一变,时伊就那般没了意识倾身就倒,好在晔雲早过去撑住了,又一俯身背她到背上。
冰天清疑惑,他早见过晔雲怀抱时伊的场景,此刻却只在背上,便猜着是在外面避着礼数。
晔雲带着时伊回了芒极宫的寝殿,冰天清心中担心也要进去,却被司青拦住,道:“随我过来。”
两人行至院子里,司青开口就问道:“以后,可甘心留下?”
冰天清无奈别开头,道:“现在说不甘心也无用了。”
司青便转过身来,严肃着神情对他道:“既然你以后是芒极宫的人了,这件事也当知道。”
冰天清诧异侧目,因挂心着时伊便反问道:“这什么事都不重要,你倒是先和我说说,伊姑娘方才还好好的,为何就晕了?”
司青答道:“没有晕,只是睡着了。”
冰天清轻笑一声,道:“司青姑娘自己活得久就当别人傻么,我会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
司青凝重了神情,说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神主她之所以会时常无意识地睡着,是因为她乃死而复生之人。”
冰天清听闻此话禁不住敛起神色。
司青继续道:“神主是生在人界有人族血脉,十岁那年母亲去世她外祖父亲手打她下河,跌落时不慎划伤左侧手腕留下很深的伤口,以至血流不止。六界生灵都清楚,神族血肉有助长灵力之效,那血在水中久了,难免引来灾祸,而那时的神主毫无自保能力。”
冰天清愕然,道:“所以呢?”
司青面无神情道:“所以就被分食了,晔长灵也是费了很多周折才尽数将神骨寻了回来。”
冰天清惊得怔住了。
言语间晔雲拉开殿门出来,冰天清犹然沉浸在方才的话里,满面忧思地迎上去问道:“伊姑娘如何了?”
晔雲并不回答,只低头瞧他神色便都明白了,抬眼问司青道:“都告诉他了?”
司青低下头。
晔雲也没多说什么,仅仅是嘱咐冰天清道:“既然知晓了那就剩一句话,若是想要自己的小命,神主睡熟了就不要轻易的靠近。”
冰天清不解道:“为何?”
晔雲本也不想对他解释,不想身后却传来一句:“原来每次我睡着你们都是这样多嘴多舌的!”
三人闻声转头,时伊走了出来,晔雲他们一见时伊皆不由错愕呆住了。
时伊瞧他们三个僵在原地,就眨着眼睛一面打量一面无奈道:“都瞪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想出来,是身体躺在那里我回不去而已。”
原来此刻现身的是时伊离体的魂灵。
晔雲急了,正色对司青道:“去上清山找无离上神。”
时伊轻叹接道:“不必了,人已经到了。”说着朝前示意。
殷七久现身院子里,走上前一手敲在时伊的头上,嗤道:“都成这样了,感觉还挺敏锐!”
时伊故意含笑回道:“哪里比得上您老人家,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