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伊低头思量了半晌,抬眼看向司青,问道:“你那边如何?”
司青被这没来由地一盯,反而弄不清情形,怔在了原地。
晔雲接着道:“天帝可对你有何吩咐?”
司青一闻此话当即便慌了,不知作何回答,冰天清在后看着,微微朝她点头告诉道:“但讲无妨。”
司青不闻,却拿眼睛瞥时伊,见她面上并无一丝愠色方放下心来,重新稳了思绪正了神情,颔首回道:“并无一言。”
时伊听了没言语,半日才诧异说道:“奇怪?”
晔雲接着话道:“确实奇怪。”
冰天清由不得想白他二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打哑迷了好么!
司青依旧躬身拘着礼,不敢起来,时伊一眼扫到,碍于自己出面会更加引起司青的惶恐,就侧过身来摆手示意冰天清过去。
冰天清却只两手一插,转开头淡淡的不理。
时伊不觉好笑,且看了冰天清片刻,就漠然回头对司青道:“司青,以后送往天录阁的文书皆不用你去了……”
冰天清听时伊讲出天录阁来就想起曾经的难堪往事一时情急不待她讲完就急忙上前打断。
时伊便把身子往栏杆上一靠,冷笑一声,抬眼道:“去吧。”
冰天清无奈,只好过去了。
时伊犹在后冲冰天清说道:“司青被吓到了,记得好好解释啊。”
司青就在近处,时伊的话仿佛她不在一般,不免使她难以容情。
时伊一面言语一面禁不住用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在外待得久了不觉些许劳乏,就叫晔雲送她回去。
晔雲驻足不动,时伊再喊他才别有意味地回道:“神主既然可以一个人来到此处,自然也是不需要我的帮助的。”
时伊听得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举起的手不由僵住又收了回来,只道:“那好。”说着就自己挣扎着要起身。
晔雲原就说得没底气,现下见时伊这般更加心疼后悔,连忙近前去搀扶。
时伊趁晔雲俯身之际两手反捏住了他的嘴向两边扯着,生气道:“总有一日,我要把你的嘴缝了。”
晔雲搬下时伊的手,轻轻一笑,将她横抱了起来,转身朝寝殿走去。
时伊未加抵抗,只抱怨道:“你真是愈发地不注意了。”
晔雲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
时伊身倚着晔雲问道:“你说我都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天帝因何连一句话也不给我?”
晔雲道:“岂止是天帝,还有一人也有问题。”
时伊点头,道:“无离。她每次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了,就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冰天清望着他二人渐去的背影,不禁叹道:“还真是说话不避人啊!”
司青道:“神主的虽说是聪慧机敏,但在某些方面却较常人还要迟钝。”
冰天清听罢挑挑眉,没说什么。
路上,晔雲一直欲言又止。
时伊在晔雲怀里闭着双眼歇息都觉察到了,便道:“有什么话说就是。”
晔雲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他来找你了?”
时伊听了此话微微一怔,转瞬又恢复如常,道:“心魂在你那里,何必明知故问。”
晔雲又问:“可问出什么了?”
时伊微微摇了摇头。
“他不肯说?”
“也许是。”
晔雲疑惑。
时伊睁开眼,沉了神情解释道:“捏碎了。”
“可他……”
时伊没耐心接道:“知道死不了,一时没忍住。”
晔雲听罢不禁低头一笑,又笑道:“这可是弑神。”
时伊不屑反问:“又如何?”
晔雲知道时伊并非在说笑,又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由不得无奈何地长叹一声,忽又想起冰天清的话来,便对时伊道:“有人说,我也会死在你手上。”
时伊闻言若有所思,不置可否。
晔雲不禁低头笑了笑,故意道:“那我该是害怕的!”
花神宫里,篱边的花丛里传来一声喊叫,惊扰了众人,百花上神匆匆赶来时,就见到被神侍死死拽住挣扎着意欲脱身的仓颉。
时伊正身站在天圉司大门外,见着仓颉从里面缓缓走出来,若非身体疼痛不行真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
仓颉在长阶上顿了顿,没说一言回身就转了方向要走。
时伊厉声问着他道:“哪里去?”
仓颉被问住,不由心虚地侧过身来笑了笑,还是下来了,走近前才含笑说道:“原是小十一替我求的情,谢了啊。”
时伊不愤道:“好歹也是上神之身,能不能尊重些?冒冒然溜进人家的宫里,还一不小心露出个首尾被人抓住,你知不知道我把司晷神族十几万年的脸面都搭进去了花神君才同意既往不咎?”
仓颉闻言故作欣慰地抬手拍了拍时伊的肩上,认真道:“辛苦你了!”
晔雲在一旁见了此举,刻意地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仓颉听了不屑地侧目,不理。
时伊忍着气摔开仓颉的手,瞪了他一眼转身要去,仓颉却一把拽住,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