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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是沉泥(1 / 2)

赵开明不知怎的,没来由心中一阵烦躁。只好开口质问:“西楚罪孽,怎的不开口回话谢罪?可是规矩尚未学明白?”胡娘子赶忙磕头回话:“回太子殿下,这个丫头许是迷了心智,有些呆傻。规矩虽学,却毕竟反应迟钝。”说罢,轻轻拽拽陈锦路的衣角。

陈锦路心下明白,今日这摆明了,自己必须得对北齐拿出个态度。这态度拿出,自己在北齐的小命是保住了,可是自己在西楚注定是个罪人了。罢了,先保住姓名,来日再谢罪。心里打定主意后,陈锦路像是恍然大悟般,也连忙磕头在下。

“启禀太子殿下,奴婢陈锦路罪该万死。”陈锦路的头磕在冰凉的地上。南诏使者此时才赶忙找回存在感,开口谄媚地说:“此女名叫陈锦路,岂不是西楚帝姬?!能得西楚帝姬俯首称婢,北齐国威果然不同寻常!”赵开明“哈哈”笑着,口中却轻念着“陈锦路”三个字,开口说:“如今已入北齐 ,也算得弃暗投明,缘何留着旧名?”不知怎的,看着面前的人儿跪着只能看到一段白嫩的脖颈,赵开明又想再看看那双眼睛。

陈锦路的额头抵住冰凉的地砖,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她缓缓开口:“奴婢愚笨,求太子赐名。”

没见得抬头,赵开明心中有些失望,只好说:“已入北齐,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不如唤作沉泥。沉塘旧泥,好好在陆府伺候着。”

沉泥,沉泥,陈锦路念叨着。也罢,就让自己重新活一次,就按这沉泥吧。往后,自己不再是西楚帝姬,不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仅仅是北齐蛰伏保命以待时机的沉泥!

“奴婢沉泥谢过太子殿下!”沉泥回禀后。太子又赏赐了即将作为陆府唯一女眷胡娘,无非是些金银首饰,以示胡娘是皇家恩典。胡娘谢过恩后,女眷不宜留在殿内,便和沉泥一起退出殿外。小太监带领她们到了陆府的马车上。

看着沉泥跟在胡娘子身后离去,赵开明的心中烦躁加剧,他灌下一杯酒:往日西楚帝姬果然还是有些姿色,虽是年幼愚笨,却不难看出以后是个美人。只可惜进了陆府,不然留在自己身边做女婢岂非更好?想到这儿,他看一眼王座上的皇帝:皇帝面前的美酒佳肴却纹丝未动,只有一盏汤羹下去了半盏。心想等到自己登基,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不能如愿?如此想着,又饮一杯压下心中火气。

沉泥跟着胡娘子侯在马车上。沉泥在心中轻叹口气:这几日在北齐皇宫中学规矩,倒是难得的清静。不知道进了陆府又是如何。从西楚囚车一路入北齐,只觉陆清泽颇会笼络人心。那日暴雨,雨来的突然,所有的士兵都匆忙避雨。可伙夫不慎翻了灶具,士兵抢救灶具,陆清泽倒是也不惧雨淋,也和士兵一起在雨中。这下群情激昂,将士们还一起在雨中唱起了北齐民歌。

不得不说,当时情景对沉泥是有冲击力的。因母后在生自己时难产伤身,父王宣布从此女儿即为帝姬。正因此,自己从小就被教导治国。可是那些都是照本宣科,和自己在实际中的完全不一致。自己虽学了带兵,可都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自己曾经想着有朝一日女帝仅需打理朝政,带兵打仗也不必亲征,于那些兵书从未认真过。可是西楚一朝亡国,沉泥才知兵权才是一国之根本。

“你看我还好?还需补些胭脂?”胡娘子打破了沉泥的沉思,沉泥连忙从随身物品中掏出一小盒胭脂,捧在胡娘子面前。胡娘子用无名指尖轻轻挑起,放在掌心中搓匀后捂在面部。拿下手来,脸颊上便有了自然的红晕。

沉泥看出了胡娘子的羞赧,想来北齐一夫多妻,胡娘子这样虽是赏赐,可于她来说,这便是嫁人吧。只是可惜,在西楚无妾,所有的女子出嫁都可着红衣按祖制办礼。沉泥又难免多想到,如今已无西楚,往后西楚子民都随了北齐礼法,又该有多少女子如胡娘子这般草草出嫁呢?

胡娘子装扮整齐。而殿内宴会也结束了。陆清泽今日赴宴穿着一身青衣,远远看着倒像是个书生,只是走近才能看到面上风霜,才知年岁已大。陆清泽进入马车和胡娘子同座。沉泥同车夫坐在马车外。

一路上静悄悄的。马车内的陆清泽和胡娘子也不曾说话,马车外的车夫和沉泥也格外沉默,只能听到马蹄“哒哒”声。

离了高大森严的宫墙,仿佛压在沉泥身上的枷锁也打开了。她不再小心翼翼始终低头,而是好奇地环顾四周,打量着北齐都城。

北齐的规矩不仅在宫中,在都城内同样也有那许多的规矩。比如此刻入夜,都城街道上已无子民。只是在经过某一转角时,方能依稀看到院内灯火,听到说话声,才知所有的北齐子民入夜即入屋,在街道上闲逛是万万不可的。

马车走了很远,沉泥伸着脖子看累了,依靠在马车上打盹儿。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马车“吱呀”一声停下来,有门帘被拂开。她听到陆清泽对车夫说:“还是个孩子,罢了。”她猛然瞪大眼睛,条件反射般蹦下车,对陆清泽说:“老爷请下车。”

刚嘱咐车夫直接把沉泥抱去卧房的陆清泽一时哽住,却不言语只是下车入府。车夫的眼中有些笑意,请胡娘子下车以后,就将马车赶往后院喂马儿吃草了。

在北齐皇宫待过,沉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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