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倏忽而逝,转眼间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珍嫔的心情略带些紧张的期盼:娘亲对自己说的二月份上就是最难熬的时候了,而自己如今已是到了二月份。
做了母亲的珍嫔归宁以后越发的多吃了一些,即便是自己不想吃了也还是强迫自己多用些,只因为娘亲对自己说的二月份上吐的厉害吃不下饭,趁着还能吃就多吃些,当是为自己腹中那孩儿积攒营养了。
赵真来到珍嫔宫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珍嫔对着一桌精美的小点心努力着:腮帮子如同松鼠一般鼓起来,那神情倒是对眼前的吃食带着些虔诚。
不过所幸,珍嫔起初得宠也并非因为是个美人而是温婉柔媚的气质,是故如今这样不顾形象的吃着,不仅没让赵真反感,反而是更加怜爱。
赵真坐在珍嫔身边:“珍儿可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御膳房来准备。”赵真看着珍嫔有些圆润的脸庞,笑眯眯地说。
“皇上可莫要嫌弃嫔妾,嫔妾也是希望腹中孩儿长得健康些。”娘亲的话珍嫔没对赵真讲,只是带着些羞赧:在皇后当初的指点下,她已是知晓皇上喜爱看到自己羞赧的样子。
果然,赵真眼中笑意更甚:“可会嫌弃?朕在朝上烦心一日,看到珍儿便什么烦恼都没了。陈公公!”跟在身边伺候的陈公公马上应声:“老仆在,皇上您尽管吩咐!”
“传令给御膳房,珍嫔宫内的人去都当做是朕亲去。务必尽心尽力做好吃食养好珍嫔。”陈公公领命退下,赵真看着珍嫔面色微红,小腹处就是微跳。
不过自打知晓珍嫔有孕后,自己召幸了不少新人,却再没听闻有孕的好消息,看来还是珍嫔福气更大。赵真想着,不仅略微有些失望,那小腹处的炙热不由得淡了许多。
然而珍嫔在努力吃着的情况下,自己的脸庞圆润起来,却迟迟未等来那娘亲所说的狂吐阶段。
珍嫔不由诧异:娘亲说得明白,家中女性长辈皆是如此怎的到了自己却不同了?珍嫔的手抚上小腹,又想着莫非真是皇家血脉与众不同?罢了,不吐倒是好事,若是连着一两个也茶饭不思,莫说孩儿,大人也是熬不住的。正想着,身边的仆婢递过一碗汤药。
“娘娘,太医熬制的安胎药送来了。”
珍嫔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子,皱了皱眉,却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自那日翠荷带着太医来过诊出喜脉以后,那太医便日日送来这安胎药。
没人喜爱喝药,只是安胎事大,有着这太医调制的药饮到底是放心些。而经过了起初的不情愿以后,珍嫔如今也是对着腹中的新生命格外期待,自然是尽自己所能保全孩儿,喝点苦药又算得什么呢?
只是也许是珍嫔日日紧张等待着娘亲所说的吐得厉害的日子来临,担心得紧了,这几日小腹处有些微微发紧,腰身也困倦得厉害,倒是有些像月事将来时的感觉。
珍嫔越发不敢怠慢,又听了说前三个月最是要紧,于是越发日日待在宫内养胎,不敢外出,也不敢错过那每一碗汤药。
“皇后娘娘,那珍嫔将送去的安胎药日日喝得上心呢!”翠荷伺候着皇后说道。
“那是自然了,这珍嫔可比她那嫡姐聪明多了。子嗣何等大事,关系着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只有那看着精明实则蠢笨的华妃才将宰相娘家当做自己的依靠呢!这珍嫔到底是乖觉的,子嗣才是她未来的依靠,她看得清自然是格外小心。”皇后冷哼一声。
“只是那珍嫔可不知,她日日喝下去的安胎药可不是安胎药,只是推迟月事的药汁子!”翠荷笑着说:“如此期待,就连那宰相大人如今也是格外安分,和这珍嫔一样,夹起尾巴等着孩儿出生呢,不知发现实情时候该是何等失望呢!”
皇后此时眉目舒展,眼中尽是运筹帷幄的志在必得:“那可不,就连我们那陛下也少不得格外失望呢!”
“那可不,当时候陛下震怒,宰相必会受到牵连,少不得挫挫那气焰。我们太子殿下更要得陛下欢心了!”翠荷自以为猜到了皇后的安排,如此说着。
可是皇后却并未接话,只是在心中微笑,心内暗道:区区一个臣子还不值得本宫如此殚精竭虑。皇上既是年纪大了,就该放权与太子,如今却还自以为自己正当壮年把持着朝政不肯放手,一点实权都不肯给于太子。此番,少不得要让你在最期待的时候给你彻头彻尾的失望!
而这厢珍嫔小腹发紧、腰身困倦的感觉越发厉害,只有在用过安胎药后才有好转,便越发依赖那安胎药。
而如此等了些日子,珍嫔心中莫名地心慌起来,便请了那专为自己负责安胎的太医来宫内。
“娘娘不必挂怀,孕期如此乃是正常。娘娘还需放宽心。”
那太医请了脉却说无事。
珍嫔这是初次有孕,也不甚清楚。若是一般人听得太医这般说便会按下不提了。只是这珍嫔却是格外谨慎,腰腹不适总是不好,思忖片刻后,珍嫔才对着太医说。
“有劳太医,只是皇上极为看重这一胎。而本宫又是个没经验不知轻重的,这才思虑极多。若是太医事务尚可,可否常来为本宫请脉?也好放心些。”
珍嫔说得柔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