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坐在高座:尚还没有登基,他还不能僭越坐上龙椅。是故只是在龙椅旁边放了一张椅子,只是这样也已经足够。
太子端坐着,看着下面的朝臣跪倒一片,只能看到他们黑色的后脑勺和乌纱帽的后面。心里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权利的感觉果然不一般!自己如今坐在这里,看着下面的朝臣真有一种自己是九五之尊掌握了生杀大权的感觉,仿佛下面那些黑色的脑袋都是蝼蚁,生死只在自己喜怒之间。难怪父皇不愿放权!
“启禀太子殿下,臣有事启奏。”下面的一个黑色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了声音。
太子看去,依着站立的位置可以看出是户部。“爱卿但讲无妨。”
“启禀太子殿下,南疆来报,今年夏日乃是南疆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大旱,民不聊生,已有流民揭竿而起反了。”
太子心上一跳:区区南疆,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只是面上却是一片关切:“哦?竟有此事?为何本宫今日才知道?”
“回禀殿下,南疆大旱的奏折早已经递上去了,只是陛下病着,那奏折也就压下去了。如今事态紧急,是臣死罪!不过在对臣治罪之前,还请太子先处理南疆。我北齐国土不可丢!”
太子悠悠开口:“众位爱卿可有高见?”
自打那户部官员说了南疆民反以后下面的朝臣就议论声一片,可是听太子这么问,却都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开玩笑!现在谁要是说话那可不就是把这个烂摊子揽在自己身上了?
太子看着下面的群臣不说话,心上琢磨着:南疆是五年前打下来的,本就不甚安稳。更兼着那地方贫穷,这些官员自然是不愿去那地方的!
“众位爱卿竟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等了一会儿,太子忍不住先出声。
“殿下恕罪!臣等无能!”沸沸扬扬的请罪声响起来,太子的心上厌烦更甚。
“众爱卿无需如此,南疆如何本宫已经有了计策,只是还需要请示陛下后方可告知诸位。明日早朝,便可知分晓!”
看着下面那些喧哗起来的蝼蚁们又恢复了乖顺的安静,太子这才继续说:“众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一国事务日日都理不完,只是户部先爆了这样一个大雷,其他的官员又怎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触这个霉头?于是纷纷都说着没有。
太子懒得看这些官员虚与委蛇的样子:“无事那便退朝!”
说罢,起身而去。
等到太子走了,那些官员才都慢慢起身议论起来。
“这南疆之乱可是棘手!这太子当真有办法?”
“太子若是真有应对之策能将此事漂亮处理那可真是上天眷顾北齐,太子之才能惊艳绝伦!”
“你懂什么?应对之策有何难?如今难的是派谁去?这可是份苦差事!”
议论到这里,朝臣们互相看一眼,心里都祈祷:这苦差事可千万别落在自己头上!想到这儿也不久留,向同僚行礼后便都纷纷离开了。
太子离了议事殿,一路而行到了皇上寝殿。
还未进殿,就听得琵琶声入耳,再近些,进了殿内,男女欢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太子进来就看到皇后正抄手站立在廊下。
“母后怎的站在这儿?夏日里头当心中暑!”太子接过仆婢手中的扇子,侧站在皇后身边,轻轻摇着扇子。
“如今已是夏末,更何况站在这廊下吹吹风,怎的就中暑了?”皇后笑着说:“太子殿下今日来得早些,可是早朝有事来请示陛下?”
太子看一眼仆婢,身边伺候的仆婢们立刻纷纷退下。廊下只剩下了皇后与太子。
“母后,南疆大旱民乱。”
皇后轻叹口气:“太子觉得该如何做?”
“如此情形,非得恩威并施才可。南疆虽是鸡肋,却不可在本宫的手上丢了,只是这南疆民风刁蛮,既需要赈灾也需要武力施压。”
皇后赞许地看着太子:“太子所言不错,只是已有对策又为何发愁?”
“如今这如何应对不难,只是该派出谁去倒是个难题。”
“可是没想好人手?”
“正是人手想好才犯难。”
皇后侧过耳朵,太子又继续说起来。
“思来想去,这等差事定是要身份尊贵的人去,既能显出北齐重视南疆,民心才好收复。只是儿臣挨个盘点,唯有鲁王最合适。只是,”太子看一眼皇后:“母后莫笑。只是这鲁王已在朝中小有名气,若是此番南疆之事也顺利完成,声望大成,儿臣心内不安。”
皇后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既是心内不安,不若就让鲁王有去无回,岂不简单?”
太子皱下眉:“如今是本宫监国,若是鲁王死在南疆,岂非显得本宫无能?”
“太子不必心急。母后不是那个意思。不如给鲁王再提身份,将那南疆做了封地与他,如此前去,既是封地又是平乱,届时,喜讯入都城,鲁王却留在那苦地方,岂不好?”
太子的眉头却并未舒展:“母后此计甚妙。只是若那鲁王赴了封地,过上十年······”
皇后打断了太子的话:“那鲁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