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这一日来上早朝的时候心情却是不太美妙。他都已经接下了这门苦差事,可是自己想要进宫与母妃告别,却依然还是不被允许。
北齐宫内的规矩就是已经出宫开府的王爷是不允许再随意出入后宫之内的。是故鲁王和陆清溪过去只能在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宫宴得以相见。只是这一次情况特殊,鲁王想着怎样也可以与母妃告别。只是却还是不行。于是心上倒是十分郁闷。又因着旨意上是即日启程。所以鲁王隔了一日来上朝,便是最后一次来上朝,随后就要准备出发了。
骑着马向宫内的方向而去,鲁王一面想起了昨日和舅父的见面。
鲁王得知了消息就赶往了陆府。
“舅父,你走了这都城内如何?子规和我母妃谁来照顾?更何况那南疆实在是凶险!”鲁王此话说的真诚。
自从内宅两位姨娘出事以后,陆清泽的状态鲁王一直看在眼中,他知道舅父内心全是煎熬。本想着自己多陪陪舅父,只是还没等到舅父忘却伤痛,自己却又要离开了。本来就已是十分担心,却没想到舅父要亲自护送自己前往。
“殿下不必挂怀。贵妃娘娘在宫内,何谈照顾?子规在陆府有老黄来照看,也不需照顾。倒是鲁王你才是让我担心呢!”陆清泽不以为意,自己在乎的人本就那么几个,又怎么能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外甥去危险的处境却无动于衷?
“可是,舅父!”鲁王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次的前行他自己内心也是担忧的。舅父对自己的疼爱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因为他是皇子,而只因为他是母亲的孩子。只是却不知道,舅父疼爱自己已到了可以以命相护的程度。
陆清泽却打断了鲁王:“差事已经接了,现如今臣是奉旨陪驾。鲁王殿下说什么可都迟了。”
鲁王一时无言,只有看着眼前的舅父,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担心。这一趟有舅父陪同,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陆清泽却皱着眉:“臣自当竭尽全力保护殿下,只是刀剑无眼,殿下还是要自己当心!”
鲁王点点头:“舅父,其实那次我南下平水患,遇到了一个剑客。他教了我剑术,我也不算什么也不会。”
陆清泽点点头:“如此甚好。只是此事不宜声张。殿下还是秘密行事。此事只可你我知道。”
鲁王想说表弟和沉泥也知道,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着舅父神色紧张,想着表弟也不算外人,就也不再多说。
“这一次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兴许是看出了鲁王紧张,陆清泽又开口安慰:“原本我和你母妃对你的期许就是有自己的封地,前去赴任离了这是非之地。这一次你已然得到了自己的封地,待到平定民乱,好生在南疆治理,虽是贫穷偏僻,却也是心安自由之地啊。”
鲁王点头:“舅父说得有理,到时候我就把你们都接过去。上元节咱们一家人坐一处热闹!”
陆清泽笑笑没说话,却转而问道:“这一次走得急,后日就要启程。临行前可与你母妃告别?”
鲁王垂下头:“按规矩我还是无法进宫。”
陆清泽沉吟一会儿安排道:“殿下日后有了封地,请旨接母妃出宫赡养便可日日相见。只是如今差事已领,就不要在此事上落人口舌。不知如今皇上龙体如何,只是不管如何,太子日后登基已是定局,还需要小心回话。”
鲁王点头:“舅父说的是。明日我便在上朝后去回话太子。向母妃传了家书便好。”
马儿跑得快,很快就到了宫外。恰巧早朝刚结束,朝臣们稀稀拉拉走出来,见到鲁王都是拱手行礼问好。鲁王无心寒暄,简单回礼后便大步走近殿内。
太子早已经等候着:尽管太子觉得应该是臣子等他,可是毕竟如今还没正式登基,一个贤德的仁君形象还是要有的。
“弟弟,可是明日要启程?”今日没有朝臣在旁,太子没有挤出眼泪。可是却是一脸的真诚。
鲁王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太子:从小在宫内太子就爱趾高气扬欺负自己,如今猛然间这样兄友弟恭,鲁王便觉得十分不适应。
鲁王垂下头:“回禀太子殿下。是的。臣明日就将启程。”说完,又补上一句:“臣在临行前可能见到母妃?”
太子想着你母妃如今被皇后软禁在宫内呢,要是让你见到了那还了得?口上却说着:“弟弟思念母亲本宫十分晓得。只是,宫中规矩弟弟也是知道的。虽是父皇现如今病着,但是宫内的规矩却不可废啊!”说完,还十分为难地喟叹两声。
鲁王虽是心中早已知道会是如此,但还是难掩失望:“既是如此,这是臣的家书,还劳烦殿下帮着臣传予母妃。”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太子接过信:“弟弟放心。本宫定然亲自将家书奉给贵妃娘娘。再将贵妃娘娘的回信亲自奉到府上!”
鲁王连忙磕头:“太子殿下言重了。差遣仆婢们就可。太子日理万机处理国事,岂可因为这些小事繁忙?”
太子见好就收:“既是如此,那便交由仆婢们传信。只是定会不辱使命的。”
鲁王走了。太子见了皇后。
“母后,这是鲁王的家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