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米不进,不思饮食!我们变着法儿子做些,可都被退回,我们也是焦急得很!”
翠荷这才点点头:“在娘娘跟前伺候,可得管住嘴多做事!”
说罢就回了殿内。皇后还戴着孝,发间簪着白花,如今乏了一日,正歪在美人榻上歇着。
翠荷小心地走近询问:“娘娘,如今这般情形,那两人可要放出来?”
皇后知晓便是在问贵妃、华妃,于是说:“那贵妃不是早就解了她的禁足?又怎的这麽询问?”
翠荷小心回答着:“本是解了,可是皇上突然崩逝,太子殿下怕后宫生变,便将位分高的贵妃、华妃又围了。”
皇后用食指敲敲头皮:“贵妃解了。今日《告天下书》已发放,朝臣议事已完毕,丧仪、陵墓大事都已定。如今只是等七日后下葬罢了。诸事已定,那贵妃、华妃再闹都闹不出什么水花来了。只是那华妃,听闻行事癫狂,恐在灵前失仪,等到下葬后,本宫要亲自去看看她。”
翠荷听了这话,不由得开口说:“娘娘,您今日可是答应了宰相大人,华妃、珍嫔要平安无忧的。”
皇后近来心情不错,听了这话只是一笑:“人人都贪生怕死,以为一死乃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可是世人哪里知道,死后万事空!不管生前怎样作恶多端,一旦人死就一笔勾销。活着才是让人最难受呢!”
翠荷伸手为皇后捶腿:“仆婢谢皇后娘娘赐教呢!依着仆婢看,后宫里其他的妃子都对皇后娘娘毕恭毕敬,就只有那华妃,那些年仗着皇上宠爱,总是与娘娘过不去,当着面儿的给娘娘难堪。可是呀,人在做天在看,那华妃又哪里有皇后娘娘有福气呢?不过生了个公主,如今皇后娘娘有太子殿下,来日就是太后。看那华妃可不得在娘娘跟前羞愧?”
皇后笑着说:“谁要那华妃羞愧?如今本宫已是赢家,又何须她的羞愧?”
翠荷连忙说:“娘娘宽宏大量,自然是不会同华妃那等小家子气计较呢!”
皇后闭上眼,享受翠荷的按摩没再说话,心上却也觉得果然是奇:那些年,华妃总是当面给自己难看,行事极其嚣张,自己那些年总想着有朝一日,定是要收拾了华妃才能解恨。可是如今,这时候来了,自己的一道懿旨自是能定让那华妃是否殉葬?或是如何?可是,自己却发现留着华妃的命,更有用,反倒是,这贵妃嘛,纵然往日里对着自己也是毕恭毕敬,不曾失了规矩本分,可是贵妃的鲁王,注定了,这对母子俩才是如今自己和太子的眼中钉!只是,再等等,等到太子登基,便需得将这隐患除去才好高枕无忧!
陆清溪倒是闲适自在,卸去钗环,沐浴之后只穿着寝衣睡在床上,琴娘在一边预备着素服:“真真是奇了,怎得不一直禁足着我们?倒是这会子撤了人手,明日还需得辛苦娘娘去守灵一日,好不辛苦!”
陆清溪倒是无所谓:“皇上崩逝,作为妃子守灵哭丧乃是本分!旁人都去,我们自然也不可失了分寸。”
琴娘偷偷凑过来:“娘娘,要不要仆婢给你带点果脯在袖间?”
陆清溪皱眉摇头:“不了,此事还需心诚。听说皇后也是水米不进的守着,我又怎能偷偷吃些果脯?”顿了顿又说:“如今,泰儿还在南疆不能回来,有哥哥在,我倒不是十分忧心。只是这样的大事,我得代替泰儿将礼数做周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