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现在是打击训练,和泉蹲在打击等候区,右手将球棒倒立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安静地观察着场上的情况。
正在打击的是降谷君。
第一球,没有犹豫直接挥棒了。
“邦”清脆的一声响。
很快,不管是打击姿势瞬间的调整,还是挥棒击中球的速度。而且,在挥棒的过程中没有感受到思考,是直觉系怪物吗?
和泉顺着球估算着落点,左外野长打,应该在......结果目光落在正在场边练习投球姿势的荣纯身上。
欸!和泉立马站起来,大喊:“荣纯!小心!!!”
“球来了!”守备队员也喊着提醒。
荣纯听见了喊声,回头看,发现正有个球一下子突进变大,直奔自己脑门而来!!!
“呀啊啊啊啊”荣纯大叫着扭身蹦起来,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柔韧性,在空中硬生生扭成了个S形,才擦着球的边边躲过去!
荣纯心有余悸:“是,是谁打的球!不知道这边还有个人吗!吓我一大跳啊!!!”
降谷本来正吐气准备挥打下一球,听见有点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跳脚的荣纯,才缓缓意识到,举手示意:“......抱歉,打得太远了”
虽然道歉了,但从降谷那波澜不惊的脸还有随意散漫的举动,一点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心不好意思,还是借机炫耀自己的长打能力。
“你故意的吧!!!”差点打到我还不算,居然还要言语补刀!荣纯气得张牙舞爪,怨气冲天。
准备区一些人指着场上议论纷纷。
“这打得也太顺畅了吧,而且还这么远!”
“明明还只是个一年级!”
“怪物,连打击都这么怪物”
几球过后,降谷训练完毕,和泉上场。
“邦”又是一声清脆的响。
守备成员飞快地往右外野跑过去,最终在球落地之前,还是没能赶到合适的位置。
右外野安打。
看到球又被打出去,捕手心里很不美妙,麻烦的家伙刚下去,又来一个难缠的对手。
而且,捕手暗暗挪动身位,不经意往旁边瞥,观察打者的神色。
这家伙比刚才那个还冷静,明明成功击出球了,却一点没见有多高兴,只冷静地挥了挥球棒,就继续摆好姿势。
冷静,迅速,沉稳,打者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守备的所有人都开始有点紧绷,比赛的节奏都似乎被他影响,被迫加快。
又是一个怪物,捕手不禁汗毛竖起。
其实,面无表情的和泉,倒也没那么平静,成功击出去的一瞬间,心里还是开心的,球路看得很清楚。
击球与投球的感觉不一样,投球的时候,要看着捕手的手套,投到正确的位置,还有面对球被击出去,或者大危机场面,做到冷静应对。
而击球时有一种要强烈的进攻感,气势要被放到最大,要用自己的球棒压迫投手,给对方压力,强迫进入自己的节奏。
“邦”又一球。
击出去了,不过没稳中球心,和泉有点小失望。
落点有点微妙,在投手与游击手之间。
而投手与游击手,因为对这一球该由谁处理,双方反应犹豫了片刻,结果错失了最佳时机,还是形成了内野安打。
不过,如果是仓持前辈的话,一定可以很好化解,和泉默默垂下眼眸,低头用球棒磕了磕鞋边的尘土,呼出一口气,再次摆好姿势。
明明是好的结果,和泉却下意识否定自己,压抑着自己,不可以因此放松,不自觉用最高的规格要求自己。
“今年的新生都很不错啊,尤其是降谷君,那种长打实力,把他放在二军简直太可惜呢!”球场边,看训练的太田社长,使劲使眼神给身边的教练,又继续暗示:
“井田君的打击实力不仅优秀,而且超级稳定呐!赛场上也能冷静发挥出来,也是一个好苗子呢!”
教练严肃地叉腿站立,背着双手,沉默地观看了所有人的训练,一句话也不说。
远处等着守备轮换的三年级前辈们,看着一个又一个会打的新生,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
“真受不了,才一年级,一个个那么会打干什么啊!”古川前辈简直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啊,国中时候我们还是队里的顶梁柱呢,谁知道高中居然连板凳都坐不上”中田前辈无奈摊开双手。
这种巨大差距的现实,他早就见识了不知多少次,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啊啊啊啊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前浪一个活路吗!”吉见前辈抱着自己的头,崩溃大叫。
“话说,我高中跟女生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古川内心的泪早就满得要溢出来了。
中田淡淡地说:“人生只有一次的青春啊,就这么花在了没有结果的棒球土地上”
从小到大,直到现在,他这十八年的时光里,一次女孩的小手都没有牵过啊!古川越想越感到悲惨,再也忍不住,眼泪“噗呲”飙出来。
“明明是最大的前辈,还快要毕业了,却还是一事无成,一无是处”中田前辈再次冷酷无情地揭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