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投手的魄力,真是......
降谷看着眼前的捕手从一开始的一脸担心,到呆愣,到沉思,到现在忍不住地开始笑起来,从小声的憋笑,到抖着肩膀、弯下腰,最后到抬头放声大笑。
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有潜力当上王牌投手啊,御幸像是挖到了宝一样开心。
笑声一下冲淡了赛场的沉闷,也让许多人摸不到头脑,但是它传达出一种底气和自信,他们一定会打破,这看起来一边倒的困局,并不算什么危机。
“降谷,你掉的分数几乎都是你的四坏球造成的,但是呢,前辈们可什么都没有对你抱怨,这不是正说明他们相信你吗?”
嘛,御幸说完悄悄用手套往上,遮住他忍不住的坏笑,不过这是我们昨天一起讨论好的啦。
“赛场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应该再多相信一点背后为你守备的队友”放下手套,一脸正经的御幸拍了拍降谷的肩膀,不再多说,转身小跑回到本垒。
原来是,相信,吗,降谷一直以来紧张的神经,紧绷的身体在那一刻骤然放松下来。
北海道的雪充斥着他的所有成长,但是一场又一场的雪也压得他看不清身边,因为周遭总是空无一人。
他总是一个人,在桥下,在雪地,在一个安静灰寂的空间里,孤独地投着自己的球。
但是现在,原本黑暗封闭的空间里突然插进了青道的准备区,几个人的身影突然亮了起来,他知道那里有,一直望向他的和泉,还有被周围人拉着不断叫嚣“你想被换下场吗”的荣纯。
而赛场上,他的面前是第一次就能接住他的球的捕手,然后,其实,他的背后也一直有人在注视着他,信任着他,降谷终于意识到他的身后从始至终都亮着一片区域。
是啊,这里,跟之前,已经不一样了,他有同伴,有队友。
北海道的雪飘不到这里,降谷闭着眼,仰起头,原本寒冷的雪花化作一束束光线,灼热的阳光照在脸上,带来一阵暖烘烘的热意。
他不再是一个人。
看着投手丘上坚定回望的投手,御幸心中燃起一片热血,现在比赛才正式开始!
相信,相信,相信身后的守备,相信捕手的配球,降谷紧紧盯着捕手的手套,不再想着一定不让打者打到他的球,只需要相信,他心无杂念,坚定地投出了这一球。
投手不再简单地用蛮力强硬地把球投出去,他减小了力度,控制了准度,但即使减小了力度,其天生的豪速球体质并没有让这一球变得软塌塌的,反而因为放松身体,投球整个姿势流畅完整,这一球带着独特的尾劲,犹如炮弹一般眨眼来到打者跟前。
打者被突然冒进的球一时间搞得猝不及防,他看出了这球与之前的不同,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控制不住地出棒,但是球太快了!来不及!迫于压力,他只能本能地挥棒,但是这样的击球怎能做好,球飞向中外野,是个高飞球。
“中外野”御幸喊。
“我来!”伊佐敷边喊边跑到合适位置去。
“有机会!准备冲本垒!”桐生的三垒看到中外野成功接到球之后,迅速往本垒跑去,扑垒!
但是!“你想得美啊啊啊啊啊!”伊佐敷拿到球的瞬间就跳起来把球投出去,球像一道镭射激光冲进捕手的手套。
“啪!”“嚯!”伴随着观众们的惊呼,裁判宣判:“出局!”
“伊佐敷前辈!原来你不只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哥啊!”荣纯居然很震惊。
伊佐敷前辈不愧是之前做投手的,好强的肩力,和泉想。
降谷呆呆地看向他的背后。
他的球,被打出去了,可是,没有输......
“传得好!阿纯学长!”仓持大笑。
“只有弹跳传得比较稳而已”小凑依旧嘴毒地揭短。
“你闭嘴!”伊佐敷一脸凶恶地指着小凑,说完又指着还站投手丘发呆的降谷:“你这家伙忘记补位啦!浑帐!”
降谷这才反应过来,僵了一下,额。
“一点投手常识都没有!”伊佐敷嘴上虽然嫌弃,但曾做过投手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三局降谷一个人在投手丘的挣扎。
这家伙,伊佐敷沉下语气:“棒球不是让你一个人打的,你这个呆瓜!”
降谷这时候才对信任有了真正的实感,这个出局数是他与他的队友彼此相信、共同合作拿下的,这就是他来青道追随的棒球。
果然,青道是不一样的,和泉一直提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与青道前辈们一点一滴的相处,和泉早已将信任交付,即使看到降谷好像被孤立出来,这似曾相识的场景甚至勾起了不甚美好的回忆,但是和泉其实早早就有隐约的感觉,这是刻意的磨炼。
而且,和泉瞥向本垒再回到原位蹲好的御幸前辈,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说不定还是御幸前辈提出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