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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相见(1 / 3)

甘罗哈哈大笑:“十七年过去了,中原武林还是那么有趣。”

话落,他一个纵身离开了茶馆。

逍遥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之时甘罗已然消失。

她追至窗口,入眼是熙熙攘攘的游街百姓,哪还有那老头的身影。

“那轻功步法,好眼熟。”逍遥蹙眉沉思着,甘罗速度极快,她只来得及窥见到两步,就是这两步,让她隐约感觉到,这玄妙的轻功似乎与鬼手小儿狄狄教她的同出一门……

忽然,窗外响起数道清脆响亮的鹤鸣,那声音美妙如闻仙乐,大堂中昏迷的人皆是悠悠转醒。

逍遥倚窗遥遥望去,见是一队展翅掠过的结伴白鹤,正朝着远处半面绯红,半面幽绿的山脉而去。

“乘朝阳饮露吸风,携红霞归于云端……白鹤山庄。”

那点点白影轻盈曼妙如风如云,它们鸣叫着冲进云层,直达山顶,那里有一处幽静秀丽的大宅院。

白鹤盘旋一圈后,俯冲而下,缓缓停落在宅院西南角的水泽中。

水泽背靠山石瀑布,溪水奔涌下行,形成一洼深潭,再缓缓流向山下。

山庄的人将此处修整,成了白鹤的栖居地,取名为《观鹤园》

此时观鹤园水雾蒙蒙,潭中亭内有一男子正倚靠在凭栏处。

他看着身形单薄,明明是盛夏时节,却裹着件银白大氅,纤长的手指捏着颗药丸,自宽大的袖筒里伸出。

殷红药丸在他指尖犹如一粒朱砂血,那药丸有股清冽的香气,引得最近的一只白鹤展翅跃来,单足停在了他身侧。

白鹤啄走他指尖的丹药,待咽下后竟变得亢奋非常,挥动羽翅不断鸣叫,仿若跳着不知名的舞。

片刻后,它再度弯下高傲的头颅,轻蹭男人的脸颊。

男人的面庞冷白如玉,犹如光洁的细瓷,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憔悴病态。

剑眉下一双桃花眼透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忧色,深邃又惑人,只是偶尔转眸的瞬间,骇人的凌厉一闪而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生出一股不敢靠近的敬畏之心。

忽有小厮踏桥而来,他脸颊稚嫩,十六七岁的年纪,步到亭外后便恭敬地停下脚步,轻声道:“大公子,有您的飞鸽传书。”

原来亭中之人正是阙家的长子阙从洲。

阙从洲伸手接过那薄薄的一小卷纸条,待展开一看后,他微微讶然地蹙起眉,苍白的薄唇轻启,喃喃道:“没死……”

他长叹一声,将纸条揉皱弹向身旁的白鹤。

白鹤仰脖张嘴,正好接住,将其吞进了腹中。

“今日有什么人进山?”阙从洲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似是很疲惫,靠着亭柱双眼微阖,手指慢慢捻动着一串翡翠佛珠。

“安州神捕严世良、六扇门总督之女萧楚楚、纯阳派大弟子苏钧言和其师弟叶钧阳,豁,那通身气度,天人之姿呀!当然没有少爷您好看又气派!”

小厮越说越来劲,“还有周天世家七小姐,这小姑娘人小鬼大,个头一小点,背着的那柄巨剑,那么老大呢!还有还有缥缈宫……”

“智渊。”阙从洲被吵得头疼,他抬眸瞥去一眼,智渊立马住了嘴。

良久,阙从洲才问道:“还有谁。”

智渊老老实实报了数个名字,最后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位藏剑山庄的大小姐也来了,是被严世良等人护送而来的。”

阙从洲没什么表情,只用鼻音“嗯”了一声。

智渊见此有些失望:“公子,您该对自己的婚事上点心。”

“挺上心的。”阙从洲语气淡淡的,无波无澜,可他微垂的眸中却是风云诡谲,令人观之心怯。

智渊偷偷瞧他一眼,不敢再多说那位大小姐的事,转而道:“还有一个人,鬼书生甘罗。”

“跟您料想的一样,他今日出现在了附近,只是不知有没有上山来。”

阙从洲捻动佛珠的手一顿,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还带着令人无法忽略的狠厉。

“太平日子,要结束了。”他如是道。

*

距离阙从洲的诞辰还有两天,但武林盟主阙昌深谙待客之道,早在七天前就摆起了流水席,还支了个擂台供那些武痴们比武切磋。

奉行一个,点到为止,友谊为上。

逍遥等人达到白鹤山庄时天已擦黑,山庄正门大敞,门口站着数名待客的婢女小厮,偶有剧烈的叫好声远远的从宅内传来。

叶钧阳抱着酒葫芦,如同一个皮猴子般窜上树梢,他远眺而去发出一声感叹:“呦,这华山弟子和全真弟子果然打起来!”

苏钧言无奈地对他招招手:“阿阳,下来。”

楚楚在一旁好奇道:“早有听闻这两个门派不对付,到底是为何?”

“当然是争权夺利。”叶钧阳摇摇晃晃跳下树梢。

苏钧言不赞同道:“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罢了。”

见叶钧阳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酒,他又无奈道:“阿阳少喝点。”

一旁楚楚还甚是不解,可不论她如何追问,那师兄弟二人却是不肯再多说一句。

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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