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伺候皇上!”
“……”
年轻未必年轻,不懂事却是真的,郝如月撑了一会儿L感觉有些困,索性躺下了。
其实科尔沁的郡主想进宫并不难,也不必闹得如此难堪。
奈何这个苏迪雅,空有一张巧嘴却不肯长脑子,放着慈宁宫和慈仁宫两条康庄大道不走,非要跑到皇上面前自荐枕席,实在掉价。
便是两宫都不肯帮忙,求达尔汗亲王向皇上提起,皇上多半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或者大妃私下来找自己,郝如月自认不是个心眼儿L小的,也许会帮忙问问皇上的意思。
条条大路通罗马,苏迪雅都不走,偏偏把自己当成骡马,杵在皇上面前,任凭皇上挑选。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郝如月不敢说对皇上了如指掌,至少也摸透了一点皇上对女人的心思。
在皇上心里,朝廷排第一,太皇太后、太后和太子排第二,其他皇子公主排第三,东西六宫的妃嫔排最后。
即便如此,谁也不敢抱怨,必须全心全意地钟情皇上,依靠皇上。
从来只有皇上选女人,不可能被女人挑选,更不可能被女人逼迫。
苏迪雅此举,无疑是在挟功图报,逼皇上纳她。
当年皇上如此钟情原主,面对原主的逼迫,都没有就范,更何况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郡主。
真正逼迫过皇上并且成功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太皇太后了。
还是在皇上刚刚亲政,立足未稳的时候。
也正因如此,皇上才逆反到如今,事事都要自己做主,最烦被人逼迫摆布。
就算每天都捧着《贞观政要》学习,也做不到唐太宗那样的礼贤下士。
在前朝如此,后宫亦如此。
苏迪雅不但选错了路,还不幸地在路上踩到了大雷。
郝如月以为皇上会断然拒绝,结果还是低估了达尔汗亲王的功劳,和皇上的气量。
皇上只是沉默了一会儿L,淡声对苏迪雅说:“刚才的话,朕权当没听见,你退下吧。”
还警告屋里服侍的:“你们也都不许听见。”
众人齐声应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郝如月忍不住腹诽。
皇上这话让有脑子的人听见,是皇上的恩典,让没脑子的人听见,可能就是一种保护,甚至是一种试探了。
皇上阅尽千帆,却不是很懂女人。
也可能是宫里的女人都太聪明,每个人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闻弦歌而知雅意,让皇上高估了苏迪雅的智商。
果然,苏迪雅想岔了,窸窸窣窣跪下说:“臣女心悦皇上,在科尔沁早已不是秘密!臣女为了皇上可以不计名分,只求能进宫伺候皇上,还请皇上恩准!”
过了今夜,不会再有机会,她必须抓住。
而且听宣嫔身边的人说,继后刚进宫的时候,也没有名分,只以女官的身份留宫。
哪怕在侍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仍是女官,还不是照样笑到了最后。
可见皇上吃这一套。
宫宴上康熙喝了不少酒,此时有些乏了,又见皇后似乎快睡着了,再没了陪蠢人说话的兴致。
准确点说,连话都不想说了,只简单粗暴地朝屏风挥了挥手。
梁九功会意,面无表情道:不早了,大妃和郡主请回吧。?_[(”
大妃如蒙大赦,赶忙告退,余光瞄见女儿L仍旧站着没动,心中一急便去拉她。
被大妃这一拉,苏迪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哪怕被人拉扯,仍旧不死心,朝皇上喊了一声:“皇上,臣女便是迎驾那日穿红衣骑白马的女子啊!您当时看了臣女好几眼,您都忘了吗?”
“……”!
达尔汗大妃冻僵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立刻派人打听皇上去了哪里。结果她这边的人还没走,梁九功派出来的人已经到了。
听说皇上让她们过去,苏迪雅眼前就是一亮,下意识看向大妃。大妃回给她一个惊喜的笑容,女儿L果然把皇上迷住了,听说苏迪雅在等,马上派人来接。
若今夜苏迪雅顺利侍寝,太皇太后和太后懒得管又如何,达尔汗亲王不敢管又如何,皇后拈酸吃醋百般阻挠又!何!如!!
只要爬上龙床,这些都不是事儿L。
就在大妃已然脑补到苏迪雅宠冠六宫的时候,忽然听见女儿L问:“这位谙达,是不是走错路了?”
前头领路的太监闻言脚下根本没停:“郡主放心,这条路奴才跟着皇上走了很多遍,断不会错。”
听说皇后凤体欠安,昏睡不醒,从昨天到现在,他不知跟着皇上往返过多少回了。
熟悉到闭上眼都不会走错。
这时大妃才回神,定睛一看:“这不是去皇后大帐的路吗?”
瞧见皇后居住的蒙古包近在眼前了,太监也没卖关子:“不错,皇上此时正在皇后帐中。”
“……”
皇后不是身体不适吗,皇上怎么……方才大妃派人去打听皇上的去处,都没往皇后那边想。
毕竟皇后身体不适,多半不能伺候皇上,而此次冬狩,皇上也不止带了皇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