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之力是他的成名绝技。
也是戒律堂最严重的刑罚。
自小耳濡目染,这种恐惧已经深深刻在他们心中。
天雷沉重的声音在头顶炸开,苏矜矜放空已久的脑子终于回笼。
看向远处因为前后夹击不得不生生受大长老一掌的南荣旌,她眉头微皱。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他们只有寥寥数人,这样的情形下根本不可能顺利逃脱。
更何况,师父和哥哥都还没出手。
苏矜矜当然知道,因着他的身份,他们不会伤他性命。
可其他的呢?
他除了这个身份还能有什么价值?
这段时间她也看明白了。
南荣旌说得好听是魔族少主,可实际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
他还真有可能是因为在魔族混不下去才会来流光剑宗当卧底的。
这一点,看他那可怜巴巴的几个帮手就知道了。
连自己亲妹妹都袖手旁观,还能指望别人吗?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人群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苏矜矜跟着望过去。
战局正中。
南荣旌双目赤红,乌发翻飞,雪白衣袍寸寸染血。
苍穹紫电之下宛若夺命修罗。
以他为中心的所有人,施法的,闪避的,甚至是在吐血的,都被定格。
那一整片空间被割裂,而他,是其中的主宰。
那睥睨的眼神,看大长老仿若在看蝼蚁。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办法动作。
只能眼睁睁看着残血的南荣旌带着几个魔族人离开。
大长老双眼充血,死死盯着离开的人。
本以为自己只是来解决一个早就是强弩之末狂妄的后辈。
没想到,他看着毫无战力,却还有这么一手。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逃掉,自己这张老脸也算是丢尽了。
他急火攻心,突出一大口血。
事态如此发展,牧千山终于动了。
师父出手,他是绝对逃不掉的。
千钧一发之际,苏矜矜想都没想喊出声:
“师父,南荣旌他知道我……”
话没说完,但她知道师父懂了。
牧千山脚步一顿,电光火石的瞬间,远处几人彻底消失。
这下是真的抓不回来了。
叶无思从头到尾都站在她身边。
自然也能看到,她从始至终都在为南荣旌担心,甚至为了他出声喊停牧千山。
啧,有意思。
他这未婚妻跟一个自己的冒牌货关系匪浅。
还从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
叶无思眼睛微眯,嘴角扯出一抹笑。
真是失败啊。
正殿。
苏矜矜跪在平滑的黑玄石板上,垂首听训。
牧千山坐在上首,眼睛瞪得溜圆。
他自今日出现就带着一个全罩头的毛线帽子,两撇胡须因为生气而上下浮动。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让魔族人知晓呢,还是他们的少主。
你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一旦传开,你以为凭为师我和流光剑宗就能护得住你?”
苏矜矜本来乖乖跪着,以为师父说两句机会放过她。
没想到越听越心惊。
她小声嘟囔:
“有那么严重吗,又不是什么辛秘。”
“啪。”
一个茶杯摔在她脚边,苏矜矜被吓得颤了颤。
“你以为你父母将你交给我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你的血脉天赋只是让你拥有超出常人的修为吗?”
牧千山越说越激动,话里行间都是失望。
苏矜矜被吓懵了。
她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剑拔弩张之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宋星越跪在苏矜矜旁边。
“师父,此事不怪矜矜,是父母没将此事告知于她。”
听他说话,牧千山更加生气。
他拍桌起身,步步紧逼:
“没有告知?
我自小千叮咛万嘱咐,跟她说事关重大,可她听进去一个字了吗?
非要我们把事情全盘托出,让她从此生活在恐惧中,才能知道害怕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
“你说,她为什么偏偏选在那个时候说,不是为了拖住我,好让那个南荣旌顺利逃走吗?
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说完之后他摸摸自己的帽子,想到些什么,脸上表情开始不自然。
扔下一句“思过领罚”就气呼呼离开。
留下面面相觑的苏矜矜和宋星越。
苏矜矜哭着一张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甚至有些后悔看在患难与共的份儿上帮南荣旌一把。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她多管什么闲事。
“哥哥,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相比放跑南荣旌,师父好像对自己说出血脉天赋这件事更加耿耿于怀一点。
宋星越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