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聂清唯发来微信。
【下午有时间吗？】
赵冬藏秒回：【有的有的。】
聂清唯说：【那下午去数院找间教室给你先大致梳理一下你想学的内容？】
赵冬藏说：【好啊好啊。】
她看一眼时间，中午十一点二十分。
赵冬藏又给聂清唯发：【学长，中午要不要一起去一食堂吃饭？】
手机聊天界面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跳了好一会儿，赵冬藏才收到了一条回复。
聂清唯：【好。】
数学分析课上，郑凡凡一偏头，就瞥见身旁赵冬藏在偷笑。
郑凡凡谨慎地看一眼讲台，老师正面朝着黑板在写字。
郑凡凡小声说：“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赵冬藏头也不抬，边说“我没高兴啊”，一边给聂清唯发消息：【好的学长，我还在上课，那我们十一点四十五左右一食堂见咯！】
郑凡凡“切”了一声：“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还说没高兴？”
赵冬藏聊完收了手机，终于侧过头看郑凡凡：“中午不跟你们一起吃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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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四十分，下课铃准时响起。
老师还在布置作业题，赵冬藏她们坐在最后一排，她拍了拍郑凡凡的肩，小声说：“留的作业回头告诉我一声，先走了。”
说完，赵冬藏拎着书包悄悄从后门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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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唯坐在一食堂，已经到了好一会儿。
其实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他已经到食堂了，本想着早点吃完先去数学院占个教室。
他拿着餐盘，正在窗口打米饭时，赵冬藏发来那句——“学长，中午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聂清唯握着手机，在聊天框内输入“我已经在打饭了”，思考了一瞬，又全部删掉，俯身凑到窗口前道：“不好意思阿姨，我先不要了。”
聂清唯放下餐盘，在聊天框内重新输入了一个“好”字，点击发送。
他找了个四人座的位置先坐着，把书包放在一旁座位上，从里面取出本书，又拿出几张纸来擦了擦餐桌上的油污，然后坐在原地边看书边等赵冬藏。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上的衣服是最普通的款式，但胜在简单干净，他身体姿态又向来端正，只往那儿随便一坐，就自带一股书卷气质，引来不少目光停留。
食堂里人来人往十分嘈杂，聂清唯静静坐在原处，他看得认真，周遭嘈杂的声音被他自动屏蔽了。
忽然，有人叫他名字：“清唯！”
是一道声音十分温柔的女声。
聂清唯抬起头来，不远处站了个面容清秀，气质文雅的女生，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羽绒服，正眉眼弯弯，看着他笑。
是他的同班同学孙奕檬。
孙奕檬走过来，站在聂清唯对面，声音中带了几分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聂清唯两只手仍然按在书上，姿势没变，只是淡淡道：“来这边吃饭。”
孙奕檬十分自然地在聂清唯对面坐了下来：“我记得你经常在图书馆学习，一般都是在那边五食堂或者六食堂吃饭的，怎么今天在一食堂？”
“恰好路过。”
聂清唯的回答很简短，配上他的俊逸外表，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孙奕檬却不介意，仍旧温温柔柔笑着道：“听说你直博去了A大，前段时间我一直陪爸妈在国外旅游，这几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当面跟你说声恭喜呀。”
聂清唯说：“谢谢。”
孙奕檬看着聂清唯手上拿了本书，称赞道：“马上毕业了，大家论文初稿也都交上去了，我看咱们班同学大部分都在玩儿，只有你还能静得下心来学习。”
聂清唯没接话，孙奕檬继续道：“听我舅舅说你现在在文学院开的选修课上做助教呀？是哪一门课？”
聂清唯说：“是余教授的《唐诗宋词鉴赏》。”
孙奕檬抚掌而笑，感叹道：“是这一门呀，我之前大一也选过！余老师人真的很温柔，讲课也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门课挂科率一直是全校数一数二的，我当时也才勉强拿了八十多分。”
她玩笑道：“要是当时我能碰上你来当助教，说不定我们那一届挂科率不会有这么高。”
聂清唯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说：“余老师讲课好，我只是配合她收发作业，谁当助教都一样。”
孙奕檬看见聂清唯的表情，非常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申请了CMU的计算机硕士，以后就要去美国读研了，等你以后去了A大，有没有兴趣来美国交流一段时间？”
聂清唯只说：“看情况吧。”
孙奕檬笑了笑，把书包放到身旁的凳子上，又问：“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聂清唯扫一眼周围空着一大片的座位，说：“你随意。”
孙奕檬笑容加深几分，问：“那我们去打饭？”
话音刚落，忽然一声清脆的“聂学长”传来。
人未至，声先到。
赵冬藏进了食堂，先往角落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