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公寓内,艾克赛斯特脱下T恤,熟练地从床头柜中取出了药品,就着镜子给自己的背清创。
巨大的冲击和摩擦下,马路上一些坚硬的碎石颗粒透过单薄的T恤刮伤了他的背,沁出了一片血珠。所幸黑色总是能最好地掩盖血迹。
这也是为什么出任务的时候要穿黑色风衣的原因,除了方便隐藏行踪、掩盖血迹,风衣更厚实柔软的内衬也可以极大降低皮肉在摔倒时磨损的可能。
对他来说,这次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伤。这样的伤他以前训练的时候都习以为常了,给自己任何一个部位清创包扎也是必备的基础技能。这样的伤还要别人给处理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但这不是他吼她的原因。
他冥冥中感觉到自己的某种防线正在被一层层突破,就像被强酸溶解的金属,原本坚实无比,现在却一触即化。
警报已经在大脑里拉响。
每次他都反复告诫自己下次不要再去见她了,理智告诉他前面将会是危险的深渊。
可最终自己都还是去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怎么可以连这种局面都掌控不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缩懦弱?他告诉自己,她一个兔族又能有多危险呢,案件如果真的发展到自己能力范围外的程度,他可以随时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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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爱薇拉送涟音到公交车站,涟音远远看到艾克赛斯特在等车的人群外独自站着。
她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他还是愿意继续帮助她。
虽然他脾气坏说话也不好听,但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会莫名感到安全。
“妈妈再见!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注意身体!”涟音笑着和妈妈道别,提着行李上了车。
她故意坐到最后排,然后用行李占了边上的一个座位,想留给他坐。
可是人潮很快把座位都占满了,一个大叔指着涟音放着行李的座位说:“小姑娘,你行李不要占着位子呀,人都还没位子坐呢!”
涟音无奈地把行李放到自己怀里和脚下,大叔哼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艾克赛斯特当然是最后一个上来的。
他自然地走到最后一排,站在涟音跟前握住扶栏,就像一个普通的陌生乘客一样,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涟音周围的人,然后就看向了窗外。
车启动了。百无聊赖,涟音开始偷偷地观察他。
修长的双腿,高大挺拔的身材,举起握住扶栏的手臂扯起了黑色衬衣的褶皱,隐约勾勒出紧致的腰腹轮廓,线条优美的耳廓和脖颈下分明的锁骨……
涟音情不自禁犯起了花痴。谁能想到,这辆车上看似平凡普通的她还有这么一个帅气的保镖在暗中保护她呢!
艾克赛斯特虽然眼睛警惕着窗外和前面车厢里的情况,但他一早感知到涟音正在盯着他看,他的身体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收了收小腹。当然,注视着他的不只是涟音,还有涟音身旁坐着的两个年龄更成熟些的女孩。
涟音也注意到自己左手边的两个女孩在看艾克赛斯特了,于是她的兴趣点立马转移,开始暗中观察那两个女孩子的反应了。毕竟,想看艾克赛斯特,她有的是机会。
她们两个,一个人拿出了小镜子,假装在看镜子,实则顺着视线在看他;另一个的目光一直在漂移,装作无意地在他身上拂来拂去。
涟音差点笑出来,赶紧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艾克赛斯特发现涟音在偷笑,不明就里,他略为恼怒地背过去了一些角度。
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这么好笑?!
涟音心里甜甜的,突然有一丝小得意,这个帅哥是她的朋友,那两个女生就眼馋去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知道他口罩下到底长什么样,谁知道帅不帅,说不定是个朝天鼻和香肠嘴……哈哈哈哈哈!
涟音代入遐想了下他的长相,终于噗嗤一下笑喷了。
周围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其中包括艾克赛斯特。只不过,他的眼神传递过来明显的迷惑和怒气。
“对不起,刚刚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涟音尴尬地向周围小声解释。
艾克赛斯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一路平安无事。
“你刚才到底在笑什么?”艾克赛斯特在校园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黑着脸问。
“没什么。”涟音怎么可能说在笑他长着香肠嘴?
艾克赛斯特皱眉:“……小心你爸爸那个同事。昨天他一告诉你那个事情,后面就发生了危险。”
“好,知道了。”涟音乖巧地回答。
“我走了,有事我会给你自行车筐里留纸条。”
“……艾克赛斯特。”涟音突然拉住他的袖子。
她踌躇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问道: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一愣。
“……没有。”
“那,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涟音低下头看着他鞋前地砖上的一条裂缝,“开学初学生会照惯例要举办一场迎新舞会,所有干事除了做好组织策划工作,都要带头参加,欢迎大一新生进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