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游乐园的项目玩得差不多了,涟音问希尔洛:“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做什么,所以接下去准备了几个选项,一是去逛街,二是去射击或打球,三是看电影,四是去公园。希尔洛来选择吧。”
“不要射击,我这么多年早就练吐了。”希尔洛其实哪里都不想去,他只想和涟音独处,“而且民用射击馆的难度太低,很无聊。”
涟音拉起希尔洛的右手,摊开,用柔软光滑的指腹抚摸他指关节和手掌的茧和伤疤:“希尔洛真的很厉害呢。这么多的茧,这么多伤痕,你训练一定很艰苦吧。这么多年,你也一定过的很辛苦。”
她捧起他的手掌,轻轻吻了下去。
希尔洛的手掌仿佛触电般一缩,他把涟音紧紧搂进怀里,扣着她的脑袋:“我的手太粗糙了,会刮疼你的。”
“我只是心疼。”涟音的十指倔强地钻进他的指缝,与他的十指交叉,“不要避开我,我们就这样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希尔洛咬住嘴唇没有回答。三年之约,他无法给涟音一生的承诺。
涟音听见沉默便知晓□□,她心中酸涩,却扬起一个笑容:“我听出来了,那几个选项你一个都不想去,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家吧。”
一到家,浑身是汗的两人先轮流冲澡换了衣服,然后涟音就让希尔洛在沙发上坐好,她还有一个备用节目。
“这个节目的名字叫做,‘涟音小姐和希尔洛先生的初遇’!”涟音站在茶几后,拿着一支笔当话筒,煞有介事地讲解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希尔洛先生因为重伤晕倒在桥下,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几乎一无所知,希尔洛先生想不想知道那天的情景呢?”
情绪低落的希尔洛眼睛一亮,他期待地点点头。
涟音喜滋滋地请观众稍等片刻,自己进卧室换上了压箱底的高中校服,然后跑到客厅里开始表演。
“那是一个下着瓢泼暴雨的傍晚……”涟音绘声绘色的表演,还原了当天的场景,“……就这样,第二天一早,希尔洛先生消失了,直到涟音小姐大一的某个夏夜,他们才再次相遇。”
希尔洛微笑着鼓掌:“原来事情是这样。不过,涟音小姐却不知道,大一那天,并不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啊?”涟音愣住了。
“我说过,第一个人情已经还给你了。并非我耍赖。”希尔洛有意隐去了在转角处差点杀掉涟音的情节,“你还记得你高三有一天傍晚被两个流氓尾随吗?”
涟音想了想:“嗯,我记得我钻进一片老巷子把他们甩掉了,真是太后怕了。”
“他们不是被你甩掉的。”希尔洛手指抚弄着颈上的铭牌项链,“是被我解决了。”
涟音愣愣地望着他:“原来是你……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不喜欢和别人解释。”希尔洛淡淡地说,“你知不知道不重要,我问心无愧就够了。”
“反正最后我都要死在你手上,对吧?”涟音掩嘴笑道。
“涟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希尔洛无奈地笑笑,“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呢?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人啊。
“那么,最重要的人现在要求你闭上眼睛。”涟音叮嘱道,“绝对不能擅自睁开!”
希尔洛乖乖闭上眼,忐忑又兴奋。
涟音应该是要给他送生日礼物了吧?会是什么呢?
他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只想要她的吻。
“好了,可以睁开了!”
不是吻啊……希尔洛有些落寞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但很精致的生日蛋糕,上面画着两个人的卡通头像。这是涟音自己设计的图案,让蛋糕店仿照做的。涟音点好蜡烛,拉上了窗帘。昏暗的屋内,昏黄的烛光映出了黑暗中两人的脸庞。
“涟音,这是我被父母抛弃后,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希尔洛的双眸闪烁着烛火,“谢谢你。我很开心。”
“以后,我每年都给你过生日哦。”涟音托腮,温柔地注视着他。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父母是给我过过生日的,但是我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希尔洛自顾自倾诉起来,“我5岁的时候,母亲把我带到一个小旅馆里,让我保护好自己,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第二天晚上,旅馆老板看我没人管,就把我交给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把我送进了弑影。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旅馆是弑影的一个中转站,明面上开店,暗中做人口贩卖和绑架。旅馆弃婴很多,还有些女人没钱去医院,也没钱养孩子,就在旅馆生下来,自己悄悄溜走。很多孤儿就是从这里被带进弑影的。”
“……那后来呢?”
“在弑影,训练非常严苛,生活条件也很简陋,如果不拼尽全力,就会成为任人压迫的奴隶;如果不杀了别人,就会被别人杀掉。没人在意你的死活,更别说过生日……”希尔洛突然意识到说这些不合时宜,他不想让涟音知道这些残酷的东西,“涟音,蜡烛是不是要等快烧完的时候拿下来?”
“啊,不是的,先不要拿,我还没给你唱生日歌。”涟音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甜甜地唱起来。唱毕,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