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角斗场外严阵以待、已经准备随时开战的三方氏族军队士兵,忽然骚动起来。
该如何形容那种味道?
绝大部分年纪尚轻的士兵,此生还从未闻过这样的气味。
他们仿佛被摄住心神,又敬又怕,只想跪伏在气味的主人面前,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哪怕从未见过那个人,大脑也明确地告诉他们,这个人可以主宰他们,绝不容一丝亵渎和违逆。
“是血脉压制!”韦斯特第一个反应过来,挣脱身旁发愣的士兵,狂喜地振臂高呼,“是月氏的血脉压制!真的是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回来了,王子殿下回幽染了!”
他简直要喜极而泣,关键时刻,希尔洛殿下的血脉压制终于觉醒了!
场内场外不少忠诚的中老年人,更是颤抖着拉住身边的人热泪盈眶喃喃自语:“真是月氏回来了!女王陛下在天有灵!幽染有希望了!”
场外的三军将领,纷纷回过神来,意识到大局已定。有些将领为不必内战而激动和感恩,有些将领则丧气于失去了立功领赏的机会,但他们对于王的归来,都感到心悦诚服,无可争议。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希尔洛,已经从后面绕回到了月氏区的看台上,一把推开了两个呆滞无措的士兵并夺走了他们的枪,拉起涟音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希尔洛。”涟音疑惑地拉住他,“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场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希尔洛焦急地说,一边用枪指着附近的几个士兵。
“希尔洛殿下,您的血脉压制终于觉醒了!现在没有人能伤害您了!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韦斯特听见希尔洛的声音,欣喜若狂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什么血脉压制?”希尔洛皱眉。
“血脉压制是月氏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秘密能力,可以释放最高达两公里的强大威压,控制范围内的所有狼族人的心神。”韦斯特不知道该如何准确描述这种感觉,急切地指着主席台上的话筒,“您现在下达的命令,大家都会无条件服从!外面三支氏族军队马上就要开战了,除了您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战争了!”
希尔洛震惊了,月氏还有这种能力?
他看向比试场,当时围攻自己的士兵现在居然全都将武器扔在地上,跪伏在地,仿佛在请罪。
“快去阻止战斗吧!”涟音提醒道。
希尔洛思忖片刻,走到主席台话筒边,朗声说道:
“幽染的民众们,我是月氏的希尔洛。今天的比试,公平的前十一场,我已经赢得了第一,按照规则,我应当获得幽染的王位。还有不服的,请正大光明地站到比试场中间,我们单挑。”
韦斯特急得捶掌:“我的殿下,您还比什么比啊?您快说正事啊!”
只见场内刚刚匍匐的士兵们立马连滚带爬地散开,紧紧缩在四周墙边。包括迈科安等几名候选人。
希尔洛见状,内心有了把握:“既然如此,我便正式继承幽染王储之位。现在,我命令,幽染十二氏族的军队,即刻返回各族领地,三天内将各族所有军队资料如实上报王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开战。违者共诛之!”
这个半开放的角斗场传出的声音,外面监视的士兵听见后立马转达给各自的将领。
各氏族将领二话不说,收兵撤退。随后,包围在城堡外的军队也接到了撤退的电话命令。
大军慢慢散去,一场内乱自此平息。
涟音跑到看台后方,瞭望了外面的撤军,兴奋地跑回来,握住希尔洛的手臂:“太好了希尔洛!他们真的都听你的!”
“放肆!你怎能如此无礼,直呼殿下名讳?也许从前你们是朋友,但只要在幽染的土地上,依理法不可以再逾矩。”韦斯特瞪了涟音一眼。
涟音手一缩,退了两步,低下头轻语:“王子殿下。”
希尔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忽然转身对着话筒说:“迈科安,你刚才作弊开枪偷袭我,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活着从我枪下跑出比试场,我就饶你一命。”
场下缩在墙边的迈科安早已六神无主,希尔洛居然真的是月氏王子,血脉压制的力量体验已经让他精神接近崩溃,双腿打战,根本不敢动。
“砰!”希尔洛先朝天试了一下枪。
受到惊吓的迈科安大叫哭喊着,拔腿没命地朝出口狂奔而去。
希尔洛悠然地抬起左手,三枪接连打掉了他的双臂,然后射穿了他的左腿。
迈科安应声跪倒在地,巨大的疼痛和恐惧让他除了趴在地上涕泗横流,一动也不敢动了。凄惨的嚎啕声响彻角斗场,在场族人无不震慑。
“下一个不遵守规则的是谁呢?”希尔洛吹了下左手枪口的烟,右手轻轻一抬,射爆了旁边主席台上目瞪口呆瑟瑟发抖的帕特卢修的脑袋。
鲜红的血混杂着粘稠的脑浆溅满了他桌前洁白的桌布。
“饶、饶命啊!王子殿下!是我有眼无珠,我年纪大了一时糊涂,求您饶我一命!我今后一定忠心效力!”庀拉耶鲁见状踉跄地扑倒在希尔洛脚下,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