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织第一次见到洄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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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问山的英隽不同, 洄天尊可说是样貌平平,然而, 能修到玄灵境, 岂是等闲之辈?单是他这一身从容不迫的气质,已然超凡脱世。他的目光掠过众人,分明没有聚焦, 可每一个人都觉得他在看自己。
仙门强者尊。
殿中众人俱是一静, 同唤道:“天尊。”
楚望危亦与洄天尊颔首,浅施了一个礼。
霰雪尊问道:“盟主, 您怎么来了?”
话刚说完, 她目光一动, 朝洄天尊身后看去,发出一声轻呼,“呀, 二位少主?”
原来洄天尊来到生死殿后,他的身后两道华光闪过, 竟是又有两人跟着洄天尊一并到了。
这两人一人清贵端方,一人温雅出尘,是奚家少主奚奉雪, 与白家少主白云苑。
流光断虽然破开了榆宁往事的真相, 奚楚两家奚汐而生的芥蒂却没有完全解开, 楚望危闭关后,奚奉雪不好在楚家多留, 便到了仙盟。
白云苑解释道:“早上我与奉雪见天尊, 天尊提日前生死殿有神物异动, 恰好聆夜堂的人过来禀说宿白此事到访楚家,我和奉雪便随天尊一并过来看看。”
霰雪尊点了点头, 她环视周遭,粲然一笑:“人好齐啊。”
可不是么。
先论仙盟,盟主洄天尊到了不说,底聆夜堂、霰雪堂的堂主在,而白舜音作宫羽堂堂主首徒,长年执掌宫羽堂事务,在堂内说一不二。
三世家中,楚家不必说了,地煞尊、判官、孟婆都在,奚家有奚奉雪和奚琴,眼白家少主来了。
和上次一样,唯一一个多出来的,是阿织。
阿织不由自主地收紧双手。
判官问:“所以,天尊是了流光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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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盟主在上,他没有投机取巧地隐去神物之名,左右洄天尊有法子问出来。
洄天尊微颔首,语气平淡到近乎谦克:“此事本来交给了宿白去办,本尊细想了一番,兹事体,是亲自来一趟妥,希望不曾打扰到山阴的诸位。”
说着,他问,“宿白,如何了?”
承蒙洄天尊的指导,沈宿白才能在修行一途披荆斩棘一路破入分神,洄天尊算他半个恩师,他对他极敬重,闻言,沈宿白立刻道:“盟主见谅,属尚未与几位家主、公子商议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只与奚、楚二家约定了个月初在仙盟会。”
沈宿白是了神物来的,没商量出结果,那是奚、楚两家不愿意交神物了。
洄天尊却不恼,他淡淡道:“仙盟不是本尊的仙盟,而是天玄门共同的仙盟,遇到要事,自当与长老世家商议。”他的目光落在楚望危、白云苑、奚奉雪身上,“既然眼楚家主、二位少主都在,择日不如撞日,对于溯荒伴生神物的保管,三位有么想法,尽可说来,仙盟尊重诸位的意思。”
楚望危看判官一眼。
判官会意,点了点头:“好,那再说一次。”
他没有用他糊弄沈宿白的那一套打发洄天尊,直言道:“楚家的意思是,想留着神物。一来,当初商议找溯荒,本来没有确定神物的归属;二来,寻找溯荒,楚家出了不少力,理应得到一些合理的报酬;三来,神物么,天玄门修士,谁不眼馋?楚家既得之,自然不想让出去。”
他又说了句场话,“当然,楚家的意思并非独占神物,今后仙盟,奚、白二家想用流光断,只要与楚家打一声招呼,楚家一定相借。”
奚奉雪似在与凌芳圣传音,他沉默地立在原地,直待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他才抽神来:“我适才与家主商议了一番,决定……”他看奚琴一眼,“寒尽的意思,便是奚家的意思,既然寒尽想留神物,那么奚家同意保管。自然,奚家与楚家一样,对于神物并不独占,愿意外借。”
白云苑微微笑道:“白家目没有神物,意见并不重要,不过,既然奚楚二家都做了决断,那么白家表个态,白家同意两家的做法,今后如果白家够幸运,得了一件神物,与两家一样,保管的同愿意外借。”
沈宿白蹙了眉。
三世家居然史无前例地站在了同一边。
适才洄天尊说过仙盟尊重三世家的意思,沈宿白不好拂天尊颜,他点头道:“好,那么仙盟同意将溯荒的伴生神物交由长老世家保管。”
他说着一顿,心道神物一事可从长计议,眼另有一桩亟待解决的要务。
既然洄天尊来了,他不妨相告。
沈宿白行了个礼:“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