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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魔气,是叶夙引来,压制前尘记忆的,而今魔气外溢,他自然从这幅魂的深处拾取一些往日片段,这些片段,零零碎碎,时隐时现的,但是足够了。
他“唔”了一:“起一些不太重要的渊源。”
泯道:“尊主和姜姑娘,果真有渊源?”
奚琴顿了片刻,了一:“我前和她,好像成过一次亲。”
“成亲?”泯诧异道,“那尊主和姜姑娘岂不是——”
“不是你的那种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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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师门的接风宴。
奚琴说到这里,却不愿意往下说了,过了一会儿,他语峰一转,道:“回景宁后,我先浸骨,然后闭关稳固境界。告诉花谷,这期间,倘若有问起伤魂谷的天妖是怎么的,对外的说辞,一律称奚家带围剿。”
这个说辞,无心听过便罢,有心未必肯信,不过,拿来堵悠悠之口,防着往深处探究,暂且够了。
奚家毕竟是奚家,明面上还是以应付的。
“还有,阿织……仙的状况不太好,到了景宁,让竹杌请信过的仙医为她看看。”
奚琴言罢,沉沉地闭上眼。
泯应了一,见奚琴没有再说话,道他此刻的全幅心已用来对抗魔气,无暇再管其他。侍立的魔于是抚心一拜,如烟一般消散了。
同一时间,伤魂谷。
奚家的修士动作很快,不消一刻,伤魂谷中的天妖余息已被化散了一半,遍布痋山的尸快被拾捡齐全,这时,高空云端,忽然出现了两个影,一着襕衫,书模样,手持一只状元笔,一紫裙银链,眉眼清媚,正是楚家的判官与孟婆。
判官看向下方场景,勾了勾嘴角,无奈道:“看来你我来晚一步,没拿住那姜氏女的把柄,又让她跑了。”
孟婆不禁蹙眉,这谷中天妖余息之强,隔这么远,她都感受到,“你确定这天妖是徽山姜遇杀?”
判官手中的状元笔挥出几点墨渍,浓墨似在风中捕捉着什么,过了会儿,飞回笔尖。
判官仔细一感受,了:“剑意昂扬,除了她,还有谁?”
他说着,又一叹,“惜有奚家为姜遇挡着,我们劫不易,要是实在没法,说不定要麻烦昭昭用一用美计,跟奚奉雪讨了。”
孟婆一听这话,面色一凉:“这是家主交给你的差事,与我无关。”
判官正要继续打趣,耳畔忽然听见细微的破风之音,他回头望一眼,了然道:“看来不止我们一家被痋山的动静惊动。”
都不是局外,都不是来凑热闹的,撞见难免尴尬。
孟婆长话短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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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浸骨的地方,叫清心间。
到了景宁,奚琴一刻不曾耽搁,径自了清心间。竹杌已等在洗骨寒泉边。眼下奚琴破入境,骨中魔气翻涌更甚往昔,好在浸骨一术,对施术者的修为要求不高,只需将泉针送入浸骨的体内即。
浸骨时,是心最薄弱之时,魔气被一寸一寸剔,记忆封印失守,难保不会起一些过往前尘。
以往,奚琴会用山青山的记忆来压制,配合清茴香的香气,多少捱过一时。
然而这一回,山青山的日变苍白单薄,他苦撑片刻,智还是被前尘淹没,这些日零星拾捡起来的片段,被一根线串了起来,成了一段连他说不清究竟属于谁的过往。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青荇山,山中竹影摇曳,晨曦微明,他掩上竹扉,负剑下山。
后传来一个调侃的音,“‘主上’又有事要办?”
叶夙回看,问山抱剑倚在竹边,懒洋洋地看着他。
问山与他是师徒,师父在上,多数时候,问山称他“夙”,偶尔师父为老不尊,兴致来了,会戏称他“主上”。
“嗯。”叶夙道,“元离寻到了端木氏后的踪迹,或有白帝剑的下落,我见持剑一族。”
“端木氏避世多年,早已记不起远古往事。再说他们的族,本因剑受诅咒,此肯不肯拿剑还两说,你这一趟,恐怕要白跑了。”问山道。
叶夙沉默片刻:“无论如何,但求一试。”
春祀负在,他下了山,来到涑水畔。涑水浪潮涛涛,一株冬木下,有一个穿着玄袍,眉眼深邃坚毅的男。
他是元离,玄鸟氏。
是跟着他的四个中,最常伴他左右,是他最信任的一个。
元离见了叶夙,步上前来,抚心唤了一:“主上。”然后他道,“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