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和银氅一呆, 时腹诽:阿织你叫的?
他不敢这话说出来,初初“哼”一声,脸别去一边。
奚琴偏头指指内苑的方, 对阿织道:“来?”
内苑有一间静室, 除竹席与案几,空无一物。
定魂丝送入灵台, 并不需要太繁冗的仪式,神物有神性,金丝栖息到灵台后,会自行将肉身和魂魄相系。
奚琴开黑匣, 问阿织:“我帮你?”
阿织趺坐在竹席上,点一下头:“嗯。”
定魂丝需要通过眉心进入肉身,她的五感太弱,有人相帮自然最好。
阿织闭上眼,片刻后,她感受到一丝微凉浸上眉心,人的魂魄很敏感, 系魂时, 一定会非常痛苦, 阿织在体内蓄起灵气,算强忍过去,等良久,预想的剧痛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一股微凉的霜气。
阿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奚琴在送入定魂丝的时, 送入自己的灵气,这些灵气在她的肉身与灵台间形成一道护障, 于那些疼痛,便在这道护障中慢慢化散。
不过阿织知道,她没有承受的疼痛,会通过护障,反馈给原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睁眼看奚琴,奚琴并不见任何异样,或许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么,还比不上浸骨,对上阿织的目光,他笑笑,问:“好些吗?”
灵台上的异物之感消退,定魂丝已建立起魂与身的联系,但阿织的五感中,受影响最大的触觉,静室无风,只有融融春光照进来,触觉究竟有无变化,说实在的,她感受不深。
阿织道:“不知道。”
奚琴顿顿,片刻他问:“那……我再试试?”
阿织看着他,一时没答。
她还记得上次在栖兰花海里发生么,其实她知道,果不事出有因,他最后那样,已经远超出他之间应有的系。但,果那夜他……不曾碰到她,她无法觉察到自己身魂分离的程度。这次去寻找溯荒的只有他人,行事便利些,可帮手少,她必须解自己的状态。
奚琴就坐在阿织对面,思绪辗转间,阿织看着他慢慢靠近,春晖从他背后照进来,在他的长睫和鼻梁上落下错落的光影。
但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忘收敛,而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轻声道:“阿织,有桩事我想说很久。我觉得……你好像不太抗拒。”
阿织垂下眼。
五感恢复许多,他沉沉的声音入侵,她能感受到耳中的震颤。
她问:“抗拒么?”
奚琴算着她和他的距离,大概只有三指。
他沉默一会儿:“抗拒我这样。”
即使当初在怨气涡中发生的一切通通不作数,神罚之阵她劫后余生,他抱过她,栖兰花海月色怡人,他不自禁,算上今日春光,已经第三次。
“你不在想,因为每一次都事出有因?”
阿织道:“嗯。”
“可,许只有你这么想的,我却不呢?”
奚琴的声音似乎带着他惯有的笑意,但仔细听,这笑意很安静,“许,这些理只我的借口。”
阿织蓦地抬眼看他。
她似乎明他在说么。
初相识时,他会说一些玩笑话,但她知道他接近她别有目的,从不这些话当。
不知从么时候起,一切就不一样,山南的怨气涡吗?还更早一些?
虽然她并不十分肯定他的心思,但旁人待她的意,她并非一无所觉。
奚琴道:“阿织,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好好想想。”
阿织看着他:“……想么?”
“你说呢?”
奚琴伸手,帮她垂落颊边的发挽去耳后,“很多很多,比我眼下停在这里,”他垂眸看着他和她之间三寸远的距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想要往前,但知道不该,应当后撤,可不愿。
阿织静好一会儿:“其实我想过的。”
奚琴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她从来不会在他身上花时间呢。
“想出所以然吗?”
阿织摇摇头。
千头万绪,都不知道从何理起。将来尚无着落,这幅肉躯不自己的,生死尚且悬于一线,何况还背负着师门重任、前尘旧恨,若再掺进些别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
谊,任何一种谊,对阿织来说,都很珍贵的。
而眼下她所经历的这一种,她甚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