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围住蓬莱殿的时候,蓁蓁就已经察觉到了,她也不慌,皱着眉吃着玫瑰九层糕,这糕点名字好听,但味道却比不上之前吃的那些。
哎,谁叫她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呢。
她美滋滋地吃着点心,那股甜香的玫瑰味很浓,但她殿里也熏了甜香,盖过这种浓郁的花香。
“#*&?”
啊。
蓁蓁茫然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盔甲的男人,他长得应该还可以,但身上全是血渍,遮盖住了他的容貌。
对方紧紧盯着她,目光似猛兽般锐利凶狠,安全区最多的就是这种人了。
蓁蓁眨了眨眼睛,见到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就默默移开了目光,捧着金丝燕窝喝起来,淡淡的蛋白的香,有一丝丝甜味,应该是放了糖,也就比水好喝一点吧。
姒燮饶有兴致地移开目光,看向旁边穿着纱衣长裙的三个婢女,她们无一不是垂下头,双腿在打颤。
这郡主倒是有点意思。
“你是乐平郡主?”
这会,蓁蓁倒是听懂了,她根本没关注到姒燮打量的目光,反而陷入沉思,叫了宜人,“我封号是乐平吗?”
姒燮愣了一下,他嗤笑了一声,盯着被她指到的婢女,宜人没敢抬头,颤巍巍回答道:“对,贵主……陛下……给您的封号是乐平。”
她说完连头都不敢抬,在贵主面前提起陛下,那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嘛,毕竟沈思齐将军的死,跟今上脱不了关系。
蓁蓁眨了眨眼睛,她对那些事根本不了解,也没多大感觉,“你听到了。那我应该就是乐平郡主吧。”
她把燕窝喝完,舔了舔唇,鲜润明艳的红唇勾出笑,她招了招手,那些婢女一个个都低着头,没一个看到。
她叹了口气,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模样,自己走过去,从宜人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姒燮一直打量着蓁蓁,这时候他心里是真起了点兴趣,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害怕,而并非在装。
“郡主殿下一贯如此嘛?”他四处看了看,走到她旁边的罗汉床上坐下来,落下一串红色的脚印,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几欲作呕。
蓁蓁倒是习惯了这个味道,她扫了一眼,看到他双手是血,有点嫌弃,并不想他把身上沾到的血弄到她身上,赶紧把自己刚刚拿到的手帕给他。
姒燮愣了一下,接过手帕,却并未着急擦拭。
蓁蓁有点困乏了,她打了个哈欠,杏眼泛出一点泪光,并没有听懂他刚刚的提问,只是目光扫到了桌几空了的碗碟,忽然有点心虚,嘟囔道。
“……我吃得应该不算多吧?”
姒燮扑哧笑了一声,他不缓不慢地用蓁蓁给的手帕擦拭着自己提着的长剑,没两下,手帕就被鲜血浸湿了,随手被他扔在地上。
他拧过头看蓁蓁,看到她发亮的目光,一时拿不定她的想法。原本蓁蓁在欣赏着那把一看就很锋利的长剑,她听见姒燮的笑声,不满地抬起头。
她睁大杏眼,语气并不十分恼怒,反而有种和情人嬉笑的娇嗔,“你笑什么?”
姒燮挑了一下眉,他提了提自己的长剑,痞笑,目光阴鸷带着点玩味:“郡主又在看什么?”
蓁蓁甜甜蜜蜜地笑起来,她指了他手里的剑,圆滚滚的杏眼直勾勾看着他,仿佛在撒娇,“可以送给我吗?”
他扑哧笑了一声,“你倒是奇怪。别的姑娘都喜欢珠宝,华服,你却喜欢宝剑,不愧是沈思齐的女儿。”
若是沈思齐不死,他恐怕也没机会站在这里了,姒燮漫不经心勾起唇角。
她眨了眨眼睛,原本看着姒燮的目光,失望地转向那把剑,“……果然不行嘛。”
“也不是不可以。”
姒燮一个翻手,起身以长剑挑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婢女那边惊呼了一声,瘫倒在地。
他以剑尖挑起蓁蓁的下颌,隐隐有点刺痛,她笑容灿烂,心里赞叹这把剑的锋利,想要的念头也更强烈了。
蓁蓁配合着他抬起头,笑得甜甜蜜蜜,试图借此让他心软,最好是能把剑直接给她,姒燮俯身凑近,脸上的血污也遮不住他那双内勾外翘的凤眼,笑起来勾魂夺魄,邪气四溢。
“那郡主能付出什么,交换这把剑呢?”
他故意打量着蓁蓁的躯体,她穿着暗花缎织成的石榴裙,裙子窄而瘦长,提得很靠上,甚至齐到胸乳,华美又精致。
“你想要什么?”蓁蓁不假思索地问他,心里兴奋起来,既然他这么问,肯定是动了把剑给她的念头。
她的目光停在这把剑上,越看越喜欢,这么好的武器,如果她能得到,就更好了。
“什么都可以?”姒燮眼皮跳了一下,他放下剑,目光在蓁蓁颈脖上的血痕顿了顿,心里难得起了一点懊恼。
蓁蓁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这点小心思,抬起头看他,笑得甜甜蜜蜜,语气轻快笃定:“当然啦。”
嘴上答应的干脆,她却在心里呸了一声,还什么都可以,想得倒美,要她赔上命是绝对没可能的,提其他要求,倒是还能考虑考虑。
姒燮脸上笑容却冷下来,随手把剑抛给蓁蓁,她身手利落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