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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哥哥”(2 / 2)

带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直到后来我才找到合适的词句形容,那是一种神性的慈悲。

外面的人都在互相推脱,只有他愿意要我,明知我不可能有其他更好的归宿,却又给我选择的权利,不想让我觉得我的命运是被注定的、是毫无选择的。

他不把自己的行为当成垂怜和施舍,把我放在平等的地位,耐心征求我的意见。

明明做着救赎别人的事,却又丝毫不觉得自己处于上位。

纵使他年纪轻轻,却有着比外面所有长辈更深的成熟和沉稳。

我一贯清醒的头脑像醉了酒,飘飘然坠入温暖的云层,我没有过多犹豫,放下了所有本该竖起的警惕,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要我信任他依赖他,于是下一秒,我点了点头。

他走出我的房间,不知道和那些亲戚说了什么,片刻后,外面的争吵停止了,世界重新陷入一片安静祥和,我久久没有回神。

那些恨不得甩掉我的亲人终于如释重负地施施然离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他好像和小姨还说了什么,然而我沉浸在命运转变的惊诧和幻想中,没有听得清楚。

江弥声回到了我的房间。

“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我帮你收拾。”

“好。”我的屁股痛快地离开了座椅,趿拉着拖鞋收拾桌上的书本和文具。

他走到我的身边接我的书包,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把书包交给他,他上下晃了晃掂量着重量,放到了门口。

我跑到我爸妈的房间,找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装衣物。我爸妈本就吝啬于给我花钱,加上他们时不时要爆发争吵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属于我的私人物品竟然还没有学校的练习册多,江弥声来到洗漱间帮我整理要带走的东西,他拿起柜上的牙具,视线触及我被用到卷起毛边的牙刷,眉头一皱。

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大概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江弥声放下了我的牙具,转头与我对视,他的眸子里涌动着晦暗不明的光,我不由得心脏一紧。

半晌,他对我说:“这些东西就别拿了吧,哥给你买新的。”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我才清楚他刚刚眼底流淌的情绪,那应该是一种叫做心疼的眼神。

这种情绪对我太陌生了,小时候我和同学打架,我只在别人的家长身上看到过它,我的父母只会竖起眉毛辱骂我又给他们惹事,又或者视而不见。

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东西,就连遇到都会觉得难以置信,反应迟缓。

我没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只有几件轻飘飘的衣服,连擦脸的水乳都没有,为了不让我的行李看起来太寒碜,我把我妈用的护肤品装了进去,可收拾来收拾去,行李箱还是有很大的空间,我抱着小时候在家楼下垃圾桶捡到的玩偶小熊,把它装了进去才堪堪撑满一个箱子。

我抓起床上的校服外套穿上,准备和他离开,他扫视我的房间查看是否有遗漏的东西,随后说道:“我以前没有照顾过小孩,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也请你指教。”

他像是童话里的绅士,给了我极尽的尊重,我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平等,伸手抓了抓太阳穴的位置,像个小大人一样说了一句:“好的。”

我也会有个家吗?

这个念头像一把火,点燃了我心中的期待,我抬眼看他,窗外的风吹开了窗帘的一角,有车经过,一束光打进来,照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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