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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木马(1 / 2)

我在公园的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春日里出了一额头的汗,一个小男孩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正吧唧吧唧吃着辣条,我闻着还蛮有食欲。

小时候我就很喜欢辣条的味道,只是爸爸妈妈不会给我零花钱,有一次我实在馋了,偷了家里的五毛钱想去买一袋过过嘴瘾,奈何技艺生疏,被我爸发现了,他用皮带狠狠抽了我一顿,说我今天能偷五毛钱明天就能偷房产证。

我只是想尝尝那味道,况且严格来讲那钱算不上偷,我拿的是爷爷偷偷塞给我的零用钱,只是所有爷爷给我的钱都被爸妈以“帮我看管”的名义拿走了,我想着既然是帮我看管,为什么我就不能拿呢?

为什么这样的行为被定义为偷呢?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被我爸抽的时候邻居们都拍手叫好,还以我为例子教训自己家里的孩子,说偷东西就是不能姑息。

我明白偷不对,可明明是他们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独吞我的钱还要博一个好听的名,最后造成误解了只会强硬地使用暴力教训我。

我心里其实一直不服。

“哥,我想吃一袋辣条,我出门没带钱。”我指着小男孩离去的方向,向我哥要钱。

我哥难得地皱了下眉头,我心脏一紧,我是不是要钱要的太理直气壮让他不高兴了?

“辣条那东西,还是少吃点比较好,”他解释道,“今天可以做一个例外,我们出来玩就玩个痛快,你去买一袋,但以后尽量少吃。”

江弥声从兜里抽出现金递给我,是整张的五十元。

原来是不要我吃垃圾食品,我哥管的还挺多,前几天我们去吃火锅,我要了一盘淀粉丸子还被他说了,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挺注意身体健康。

我跑到商店,要了一袋辣条,我哥闻到那味道直皱眉,我也不管,大口地吃着,时不时发出好吃的赞叹。

暖烘烘的风吹拂,吹起我哥额前的几缕碎发,春日的气息微微荡漾,我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们玩了好多项目,聪明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发挥失常,打水枪的时候我发发全中,老板黑着脸把属于我的战利品递到我面前,我挥舞着玩偶讨要我哥的夸奖。

到了一处旋转木马附近,我哥忽然开口:“你想去玩那个?”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一点点。”

放眼望去玩旋转木马的大多是小孩子,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和小孩们玩一个项目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江弥声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想玩就玩呗,又没规定旋转木马是小孩专属。”

我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想吃冰淇淋吗?”我哥指了指右侧人满为患的甜点屋。

“吃!”我大喜。

“那你先去排队,我到那边给你买,你吃什么口味的?”

“草莓味的,谢谢哥。”我蹦了起来,双眼放光。

我哥轻笑了声,随后朝甜点屋走了过去。

旋转木马这边排队的人比甜点屋要少,很快就到了我上去的时候了,我选了一匹粉红色鬃毛的白色小马,旋转木马上坐满了小孩,我一个小大人坐在孩子堆里还有些不自在。

旁边孩子的家长拿着一个粘满了hello kitty贴纸,带着粉红肩带的透明水杯,水的温度被烈日拔高,那位妈妈一边向她的孩子招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擦着头顶薄薄的汗珠,只为了让她玩个尽兴。

即使是在白日,头顶的彩灯仍然散发着耀目的光彩,鼎沸的喧嚣淹没了孤独,那些欢声笑语将我烫伤。我独自一个人坐在木马上,下面没有能够招手的人,也没有人喊我的名字。

小时候我也经常跑到公园,我没钱玩娱乐设施,只是偶尔到旁边免费的秋千上发呆,我时常看到妈妈们牵着孩子的手,放慢脚步适应孩子的速度,看到爸爸们为了让孩子看到精彩的表演把孩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即使大汗淋漓也不说一句累,我在我心里幻想着一个正常家庭应该有的欢乐景象,在梦中不断祈祷我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我的亲生母亲会突然出现把我带走,让我过上正常的生活。

设备启动了,优美欢悦的童声从头顶响起,小马一上一下地动着,我握紧那根细细的柱子,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苦涩。

“茗茗!”

有人叫我。

我倏地睁开眼,愣愣地看向声音的来处。

江弥声站在不远处的阳光下,正艰难地破开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场外的栅栏处,他一手拿着粉色的草莓冰淇淋,一手朝我招手。

细碎的阳光将他额上的汗珠映得发亮。他的唇角上扬,目光柔和,背包的拉链被我刚刚打水枪赢来的玩偶撑的拉不上,看上去就和那些站在下面的家长一样,以一个陪伴者的姿态,等待释放快乐的孩子。

苦涩化为了酸意在我的心底蔓延。

或许她我不是一个人,也有人在陪伴着我,我也可以再次做回小孩,在这个人面前。

台下的家长纷纷拿出了手机,孩子们坐在木马上摆pose,江弥声看向我的方向,眼里涌动着激烈复杂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冰淇淋的糖水化掉了一部分,滴在我哥的手背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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