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起床时,已经是上午9点了,我哥给我请了假,让我在家好好养一养。
我刚走出房间,便闻到浓浓的红茶香和黑糖香,我走到厨房,往滚烫的锅里一瞥,圆圆滚滚的珍珠躺在锅里,水面正冒着泡泡,我指了指锅,问我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我哥勾唇一笑:“你猜猜?”
我心中有了一个答案,“珍珠奶茶?”
我哥点了点头,邀功似的向我投来一个狡黠的笑容。
“啊,我最喜欢喝奶茶了,谢谢哥!”
我哥摆摆手,示意我先去洗漱。
等我收拾好后再出来,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顾烫大口喝了一口,又甜又香,果然是刚煮出来的好喝,我高兴地快要跳起来,我哥见我这样,心情大好,把剩下的奶茶放进保温壶里,让我慢慢喝,不要着急。
“和外面的相比,怎么样?”我哥问。
“好喝好喝!比外面的香多了,哥你是用你常喝的金骏眉红茶给我煮的吗?那很贵吧,你会不会觉得浪费?”我有些担忧,觉得拿那么名贵的红茶来做奶茶,多少有些浪费。
“这有什么,茶买来就是要喝的,你喜欢就不算浪费。”我哥揉揉我的头,温柔地说。
我心生暖意,但联想到昨天的事,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哥,你是为了补偿我吗?为了昨天的事?”
我哥见我心思略重,扶着膝盖弯下了腰:“这怎么能是补偿呢?你不是喜欢喝奶茶吗,外面的东西用得不新鲜,我担心对你健康不好,就学了做,这样你想喝的时候,告诉哥哥,哥哥来做就好,又健康又能满足你的馋虫。”
他曲起手指在我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谢谢哥!”我说道,随后捧着热腾腾的奶茶回了房间。
“别喝太多把自己喝饱了,一会还要吃饭。”我哥叮嘱道。
“好!”我乖巧地应道,再次喝了一大口。
我回到房间找白杨炫耀,拍了照片传给他,说这是我的专属奶茶,白杨投来羡慕的目光,嘟着嘴说我刺激她。
她被家长管束得也很严,不让吃这不让吃那,但她的父母只是命令,却不给解决之法慰藉她的馋虫,我哥不一样,我哥尽量满足我所有的欲望,他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健康,不会勒令我不要吃,而是努力为我提供更好的解决之法,宁愿劳累自己也不愿意用“为你好”这三个字对我进行约束和限制。
待我的伤渐渐好了,伤口结痂不再痛了,我才来到学校上课。
我坐到我哥车里,音箱正播放我给我哥的歌单,喧闹的kpop音乐和我哥沉肃内敛的调性不符,但他尊重并迁就着我的喜好,从没有过任何反感。
到了学校,我和他挥手告别。刚一进教室,便被盛熠拦住了去路。
“白杨说你被人绑架了?”盛熠凑过来,抱着臂问。
我分辨不出他脸上的情绪,是嘲讽、是幸灾乐祸、还是有一点点关心?
“关你什么事?”我用和他惯常打交道的语气,略有些不屑道。
盛熠的视线下移,目光落在我受伤的左手,我的掌心还残留着一道血痂,由于道口有些深,看上去触目惊心。
“好点了没?”他蹙着眉,问道。
他的语气似乎柔软了一些,我也收起了往常针锋相对的凌厉,没再怀疑他的用心,也没有拿话噎他。
“嗯,都结痂了,不疼了。”
我摊开掌心,肌肉拉扯的动作触及了最深处尚未好全的伤口,我倒吸一口气,讪讪收回了手。
没等我将手臂放下,便被盛熠抓住了手腕。
他垂眸看着我的掌心,眉眼中似有化不开的情绪凝结其中,他神情认真,像是在检查伤口表面那层薄薄的痂有没有结得彻底。
我罕见地没有挣脱,从上次他帮我教训骚扰我的那个男生,我们之间的气场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大概是他改变了嘲讽我、欺负我的作风,而我本身不是个喜欢主动释放敌意的人,见他态度正常也就懒得主动挑起争端。
我把他的变化、以及随之而来我们之间气场的变化归咎于我们的成长,毕竟我们现在这个年纪,也不算是小孩子了。
从幼年迈入少年,盛熠的声音逐渐褪去了青涩,变得富有磁性,学校里越来越多的情侣出现,某些心事被记录在不同的日记本上,我们或哭或笑,也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和盛熠寒暄之后,我便回到了位置上,桌肚里堆满了这些天未做的卷子,白杨拉着脸,抱怨这些天她都找不到人抄作业。
我把我哥为我煮的奶茶分给她喝,白杨一边夸赞,一边把奶茶喝了个精光。
那可是用我哥的金骏眉做的,我哥说只要我喜欢喝,再贵的茶叶也不算糟蹋。
他的这句话被我写进了我的日记,我想我会一辈子记住。
学校的时光总是过得漫长又无聊,教学楼外的樱花树早过了花期,绿色的枝条在初夏的风中摇曳伸展,一张一张印下来的试卷被发到我们的桌上,教室中油墨纸张的味道充斥鼻腔,生物地理结业考试,叶秋说这是我们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考试,